,我自有主张,”说罢又问:“那个桃夭可找回来了?”
那嬷嬷道:“老爷晚了一步,桃姨娘因不堪受辱,自尽了。”
惠妃不由蹙眉,忿然道:“这个瓜尔佳氏,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她微微摇头,又道:“你且回去,回头若有事,便叫你进来。”
那嬷嬷再三应着退下,惠妃思虑半晌,换了件墨绿色八团缂丝旗袍,戴了支缠丝点翠赤金如意步摇,缓缓往乾清宫来。
却说皇帝正预备去塞外巡狩,宫人们正忙前忙后地收拾东西,一个小宫女见了她,极是殷勤地迎上来请安。
惠妃见她面生,倒问了句:“说御前新分过来个叫做书勉的,顶替思勤的缺儿,莫非你就是?”
那小宫女颔首道:“奴才正是书勉,”又道:“娘娘稍待,奴才这就进去通禀。”
惠妃打量了那宫女一圈,只觉不如思勤憨厚,倒是瞧着手脚颇为勤快。
半晌书勉出来请道:“万岁爷请娘娘进去说话呢。”
惠妃淡淡笑着,扶着满袖的手娉婷而入。
皇帝手正拿一卷书在看,闻声招手叫她在对面落座。
惠妃见炕桌上一只卷轴摊开着,净是些歪歪扭扭的文字,只拿闲话来说:“这可是西洋传教士的文字?”
皇帝随手将那卷轴卷起,面上神色亦只是淡淡的,说道:“这是葡萄牙人的文字。”说着交给李德全道:“送去鸿胪寺,由葡萄牙使臣代为转呈俄罗斯的沙皇,另,前阵子叫荷兰使臣转发的国书可有着落,问一问。”
惠妃心下瞬时几转,又不知皇帝当着她面说这些话意义何在,只不敢说话,待李德全退下,才道:“国事虽繁重,皇上也要爱惜身子才是。”
这本就是客套话了,亦听不出什么暖意,皇帝亦客套寒暄:“朕知,如今暑热,你也该在宫中安养,以免着了暑气。”说罢面上已有些不耐烦,因沙俄人卷土重来,重新占领雅克萨,皇帝深为忧虑。
惠妃便简直说了主题:“昨儿皇贵妃叫臣妾过去,说宫里也该进些新人,热闹热闹,预备着于八月里选秀,故而要臣妾来请皇上示下。”
皇帝眉宇间淡淡的,说道:“你们瞧着办罢。”
惠妃又说道:“臣妾还有一事要禀,前儿阿灵阿和夫人往永和宫拜见时,臣妾与贵妃在御花园中散步,贵妃曾对阿灵阿说要请钮钴禄府的七格格和八格格进宫来坐坐。”
皇帝并未听出什么不妥,自从出了六阿哥的事,皇帝一直迈不过那道坎儿,如今出了小格格夭折的事,皇帝和贵妃之间更是隔了一条深深的鸿沟。
他几次想去看看贵妃,可始终无法面对,想到听李德全说贵妃心绪一直不好,贵妃父母双亡,找亲近的姐妹来说说话排解排解也好。
他沉吟着说道:“虽则没有明例弟妹可入内探视,可她尊为贵妃,也未必不能通融,”说着又道:“你如今协助皇贵妃料理宫务,能通融便通融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