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世袭罔替,实则是与民休养生息,士不可不弘毅,任重而道远,若壮士果存忧国忧民之心,亦该走正途,而非这般内耗,徒使亲者痛罢了。”
骆辉不过一介武夫,四书五经也就知道大概,三字经还没背很顺溜,当下被说的哑口无言,只哼一声道:“巧舌如簧,我自有骨气,不会归附你等清狗,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阿秀听到皇帝那些话,心中敬慕更添,不由转眸望向康熙,见他负手而立,微抬着下颌,微眯着眼睛,那眸中隐隐泛着华贵和孺仁的光芒,隐隐蓄着一丝嗜血,却满是沉稳和坚毅,她的心不由砰跳动了下,刀也往下滑了几分。
皇帝又说道:“朕念上天有好生之德,放你等一条生路。”说罢微微使了个眼色,那重重围堵着的士兵便雁翅分开,齐声呐喊,如雷震天。
骆辉看了一眼垂着眼睑的阿秀,冷哼一声转身离去,又有十数人跟随,另外也有投诚的,由武格带去安顿。
阿秀手上一松,那刀嗙!一声掉落在地,却只是垂着头。
皇帝看她一眼,眸底闪过一丝极为冷然,却掩藏的极深极为难以捕捉,却也和声说了句:“不早了,回去歇着罢。”
他说罢转了身,李德全早上前打起帐帘。
忽听飒飒两声风声,却是从帐篷顶上落下十数个黑衣影子侍卫,阿秀不由吃惊,方才那些人潜藏在暗处,又离她们这样近,若皇帝一声暗号,她怕早已身首异处了。
想到此处,又不由望向那帐篷,透过厚毡帐壁,隐约瞧见皇帝在灯下批阅奏折的身影,她心中忽然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滋味儿……
痛,绞着劲儿的钝痛,整个人仿佛像是强行扭曲的麻花……
容悦难以克制地痛吟一声,在地上守夜的春早忙警觉醒来,挑灯上前见容悦一脸痛苦之色,探入被中一摸,褥子已全湿透了。
之前接生十阿哥时她在边上见过,便知是羊水破了,忙冲外喊道:“快去叫人,主子要生了。”
素蕴也匆忙换了衣裳过来,见春早指挥着人准备热水剪刀,忙忙问道:“不是还有几日功夫,怎的今儿就发作了?”
春早也说道:“谁知道呢,睡觉前还好好儿的,只听见喊了几声‘皇上’。”
素蕴叹息一声,看了一眼壁上的挂钟,才交亥时,想必太皇太后已睡下,她也只好帮着安排人接生。
“如何?”素蕴勉强镇定问。
“娘娘胎位不正,咱们也没法子……”那接生嬷嬷急道。
素蕴简直气到发抖,之前再三问,她都说娘娘胎位正,胎相稳,可当下亦没有旁的办法,只能叫她竭尽全力。
容悦痛的死去活来,比生胤礻我时严重百倍崩地裂般的撕痛扯着她,手足从指尖处一点点开始麻木。
早见她只大滴大滴的流着泪水,口中那呼喊‘额娘’越来越低微以致于无,她一惊,抬手伸至贵妃鼻下一探,却没了鼻息!
“娘娘昏死过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