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悦屈膝行了一礼,才跟着去了西次间。慈宁宫中原就有几件皇帝常服,素蕴亲自拿托盘捧着送来,容悦熟络地为皇帝解下湿衣,换上件玄色盘金线纳锦袍,又转过身去为他系腰带。
皇帝见她虽依旧恭顺,只自进来便一言不发,面上隐约透着不悦,问道:“在慈宁宫可都还习惯。”
容悦心里夹着些气,只嗯了一声,抬目见皇帝形容清减,眉宇间净是深深地疲倦,心中蓦地一软,再多抱怨也化为乌有,只轻叹一声,为他系着襟前盘扣。
皇帝抬手笼住她小手,说道:“还生着气?”
容悦抽回手来,将换下来的湿衣裳慢慢叠着,半晌一转头,见皇帝瞧着自己,目光沉静温暖,面上依旧是挂着浅浅笑意。
容悦到底气不起来,漫说卫常在那样漂亮的人儿,是男人没有不动心的,再者,卫良莳本就皇帝的妃嫔,皇上宠幸她名正言顺,她吃的哪门子飞醋,真是好没道理,再者常宁之事,她总觉得对皇帝有愧,这阵子待在慈宁宫,她早将这些关节想通了,当下只微咬下唇,走到皇帝面前,嘟着嘴不做声。
皇帝见她先负气走开,又嘟囔着小脸气鼓鼓地回到身边,不觉轻笑出声,握着她小手将人引入怀中,声音熟悉,一如当初他轻抚她眉弯时的耐心温柔:“你突然跑去,只带那么几个仆从,也不跟朕说一声,出了事如何应对?恩?”
容悦只避而不答:“皇上有卫常在相伴,我说了皇上也不会叫我去。”这话里还带着酸味。
皇帝笑着摇头道:“胡说八道。”想起自己未能看见她穿上男装的样子,又不由有些遗憾,暗暗想着有机会带她出去溜一圈瞧瞧。
容悦听见他笑,想起那日大坝上他跟卫氏亲亲我我,越想越恼,只踮脚道:“皇上叫我咬一口出出气。”
皇帝错愕,还没问出口,已被她狠狠在肩膀上咬了一口,不由吸一口冷气,到底也气不起来,只自去椅子上坐下,嗔道:“你是属狗的么?就会咬人。”
容悦出了气畅快多了,侧身坐在皇帝膝上,环住皇帝脖颈道:“我是属小老虎的。”边说边拿手比划着。
皇帝瞧她可爱,只抱紧她,似喜非喜道:“你倒好打发,日后得罪了你,只管叫你咬一口就是了。”
容悦轻轻抚着他胸前衣襟,语气微叹:“我知道我不该吃卫常在的醋,太皇太后多次教导我,后宫祥和才是吉庆之兆,皇上应当雨露均沾才对,可我就是心里直冒酸水,皇上别生我的气。”说着见皇帝神色淡淡的,伸出胳膊来道:“要不皇上也咬我一下出出气。”
皇帝苦笑着将她手臂放下,拢在怀里笑道:“这是什么逻辑。”
是皇帝领她初尝男女之情,这多半个月不见,她没有不想念皇上的道理,她抬眸看着皇帝的眼睛,幽深沉静,像两汪古潭,泛着一圈圈的茶褐色,看得她酡然欲醉,只小声道:“我还想咬一下。”
皇帝正欲叫她不要放肆,便听囊囊脚步声传来,隔着金菱纱,隐约是苏茉儿进来,皇帝微觉项间传来温湿...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