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儿地生,每一代皇帝生下来的皇子公主都很多,更别说还有亲王郡王,加起来零零总总根本数不清楚。
刘御觉得自己占用一个人名字的行为是完全可以接受的,反正那帮老顽固也根本就弄不清楚世界上究竟有没有“刘义年”这个人。
——没有错,为了表达自己心中对刘骏的不满,刘御特意给自己提了两个辈分,生生变成了刘骏的叔叔辈。
苏涛知道这一点之后,深深感觉到刘御这个人实在是太小心眼了,竟然非要在这种地方把场子给找回来。
刘御一个人占山为王,鸡笼山上他就是老大,日子过得十分舒坦,如果回了建康,头顶上一下子多了皇帝、皇帝他妈、皇帝他老婆这三座大山的压迫,没准还会有皇帝他小老婆来挑事,那生活水准肯定是要大打折扣的。
他挺不想收拾东西回去的,但是刘骏直接下了明旨催促他抓紧回去,总不能抗旨不尊,刘御跟苏涛商量了一下,让他选择合适的人在鸡笼山驻守着,别丢了现有的基业。
他自己挺不乐意地看着王狗狗把一应细软打包准备带走,叮嘱道:“记得我之前吩咐你的话吗?建康城中风起云涌,一旦有人朝着我扑过来……”
王狗狗一脸坚定地重重系上包裹的袋子,点头道:“我就一脚把他踹走,绝对做到心狠手辣,一脚毙命。”
刘御对这个答案还是很满意的,想了想补充道:“也不要见了谁都下脚这么狠,万一看到了皇后或者是太后,把她们踹开就够了,最多扭了腰摔了屁股,真踹出来一个好歹,那就不太好了。”
王狗狗点头道:“殿下,您大可以放心,我绝对下脚有分寸……女的不要弄死,听后您后来的吩咐,男的就都直接弄死?”
刘御估摸着,刘骏绝对不是肯扑上来搂着他号啕痛哭表达三年未怎么见面的思念之情,所以点头首肯了王狗狗的说法:“嗯,就是这样。”
他对王宪嫄和路惠男的哭功深有感触——路惠男还好说,这几年宫中也陆续出生了几个皇孙,想必路惠男如今已经不太会把他放在心上了,但是王宪嫄见了他一定会大哭特哭,怎么都止不住。
刘御身为人家的儿子,自然不好自己伸腿把亲娘一脚踹过去——不论他心中有多想,这种情况自然就需要仰仗万能的王狗狗了。
王狗狗深深感觉到压在自己肩膀上的担子之重,他在一路上一直心神不宁,在心中演练了好几十遍,不断告诉自己这一次千万不能够辜负殿下对自己的期待。
一进了皇宫,刘御第一眼见到的不是嚎啕大哭着扑过来的王宪嫄,也不是拿手帕擦眼泪的路惠男,竟然是黑着老鸹脸的楚江郡主。
“哟,堂姑你好啊。”刘御的眼皮轻轻跳动了一下,觉察到对方趾高气扬分明就是跑过来挑衅的,在心头冷笑了一声。
楚江郡主——如今的殷淑妃本来酝酿好了一肚子挑衅的话,她自觉自己能够应对一切狂风暴雨般的鄙夷——只可惜残酷的事实是,她被刘御轻描淡写的一句招呼给结结实实噎住了。
妈蛋你不知道堂兄妹是不能够接亲的也就算了,你难道不知道现在你爹把我认作是商户殷家的女儿来堵天下人的嘴巴吗?
楚江郡主看了他好半天,才想到自己应该接话,不然就太弱了气势了。她张张嘴巴,正想开口,冷不丁听到刘御说了第二句话:“堂姑几年不见越发光彩照人了,可能是皇宫里的水土养人吧。”
楚江郡主再次陷入了沉默,她以前在刘义隆还在的时候,跟着自己的其他三个姐妹也都是养在皇宫里面的。
所以不存在皇宫里的水土养不养人的问题,楚江郡主估摸着这一点刘御也该是知道的,所以人家这话不是在讨论皇城风水,而是讥讽她攀附权贵,要皮不要脸。
——开玩笑,凭啥一个十一岁冒头的死孩子竟然能够有这样的功力?楚江郡主差一点泪流满面,她这几年在皇宫中欺负软柿子王宪嫄欺负习惯了,导致对王宪嫄的下一辈刘御的战斗力估计明显不足,在第一次见面就被人讽刺得体无完肤。
刘御稍稍等了她三秒钟时间,不见她继续说话,也懒得再等下去了,绕过她走向王宪嫄的寝殿,留下楚江郡主一个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万分尴尬地立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