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池玉这会儿脑子里还琢磨着刚刚在公安局里,看到的贺齐生的样子。
奇怪,真的是太奇怪了。
看他神志不清的样子,又联想到昨晚金宸开的生日派对,池玉直觉贺齐生应该是用了毒.品。
但是金宸说从头到尾没看到他从套房的西侧出来,他怎么会也用了呢?
难道贺齐生本来就是个有瘾的惯犯?可是之前见到他的那次,他虽然人到中年,但看起来面色红润很健康,并不是长期有瘾的人的精神面貌。
池玉想不通,总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池玉停下脚步向李青叙述自己的想法,在她的认知里李青是高智商的典范,她这颗蠢脑子想不明白的事情,李青肯定懂得。
“所以,我才会跟秦警官说让他给贺齐生做一下尿检。”
“你说我想的对不对?他那个样子是像吸了似的。”虽然她也不知道吸了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子。
李青想了想,顿了几秒,“你一口一个秦警官的,叫的蛮亲热的。”
池玉头一歪坐在了李青身边的椅子上,还以为他要给出什么惊天动地的结论呢。
居然说了这么句有的没的。“好好好,那个臭痞子,可以了吧?”
李青扯了扯嘴角,缓缓的开口,先是平淡的问了一句。
“你觉得贺齐生是不是这幢案子,很有力的嫌疑人?”
池玉颦着眉,现在这么多证据都已经指向了贺齐生,这似乎不是个该产生疑惑的结论。
“是吧……监控录像,还有作案工具那些。”
“那你觉得贺齐生被查出了在犯案当日吸.毒,对法官的判决有什么影响?”
池玉张了张嘴,吸.毒后人的中枢神经被麻痹,很容易产生各样的幻觉。
所以刚刚贺齐生也才会胡言乱语说什么魔鬼之类的无稽之谈。
也正是因为这样那样,强烈作用于神经后,产生的近乎真实的幻觉,给使用人带来的飘飘然快感,才让这种东西成为一种难以戒掉的心瘾。
“无论是初犯,还是老瘾,这都不能为贺齐生脱罪。”
“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法律里,除了精神病并没有可以为他免责的其他条款。”
池玉呆呆了点了点头,所以李青也看出来贺齐生是个什么状态了,但是他没有明说,因为即便说了,这对案子的进展好像并没有什么好处。
但是贺齐生平日里也是个外表光鲜的高层经理人,他突然这么做,也该是有原因的呀。
无论是什么情况,搞清楚犯案人的动机,不也是必须要做的吗。
李青打开手机递到池玉手上,是金宸发过来签字盖章过的融资协议。
“你上午也听到了。金宸救活夏氏的要求是,我将这案子安静的处理掉。”
“不引起任何风波,最快时间内让司法程序推进,就是我想做的,也是我需要做的。”
“所以其他的,我不想考虑,也不想你去过多考虑。”
“现在金姆已经预付了协议中百分之十五的资金,案子判决后,他们就会把剩下的资金和股票都交由夏望舒。”
“双赢。”
“所以,你今天在会客厅里和贺齐生说的话都是哄他的?你是不是也没有想要帮他努力辩护的意思?”池玉低着头,突然呆呆的问了一句。
“他的这种情况,不用上庭换了任何一个律师,他都会告诉你,死刑是不可避免的。”
“但是我也会尽力,争取死缓的可能性。”
李青伸手揽她的肩膀,池玉还是垂着眼睛没说话。
李青掀了掀嘴唇,“你觉得那无辜死掉的姑娘就不可怜了?”
池玉抬眼看他,摇摇头,“不是。”
李青点点她的脑门,舒展了她的眉头,“我知道,你看到贺齐生那个样子可怜他,可是无辜枉死的被害人就不值得你的可怜了?”
“看待案子不能像你这么感情用事。”
处理完桃红红的伤口,张医生又训斥她了几句,就退了出来,走向李青和池玉的方向。
她话不多,低着头给李青处理着手上的石膏。
池玉一直紧张的站在李青的旁边问东问西:“会不会疼啊?
“医生,今天拆没问题吗?”
张医生瞅着这聒噪的姑娘估计是爱惨了这个病号,抬头瞥了一眼李青。
随后她皱着眉开口:“请问我们之前见过吗?”
李青本来一手揉着池玉头顶的软发,一脸温柔的说着没事儿。
听到她这么问,面无表情的转过来扔了一句:“没有。”
看到李青脸上飞快变换的表情,张医生突然想起这张熟悉的脸,自己是在哪里见过了。
她狐疑了扫了扫池玉,又若有所思的低下头拆起了石膏。
看来这个男人现在是没有问题了,也许是因为遇到了这个姑娘。
所以说,她也一直认为能治愈人的也必然是人,禁锢和枷锁,甚至药物,都只是治标不治本。
有时候一颗善良的心灵,足矣。
李青的伤势处理完后,正如主治医生预料的,活动自如,小护士跟他预约了接下来的定期检查,就可以离开了。
李青拉着池玉往外走的时候,张医生突然开口说了句:“祝你幸福。”
这话分明是说给李青听得。
但李青像是没听见一般,连头都没回一下。
池玉回过头冲着她笑了笑,替他道谢:“谢谢您。”
张医生看着她甜甜的笑脸不自觉的勾了勾嘴角,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