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痛苦的时候,他一直陪在我的身边,给我力量,给我希望,那个时候,他比念念还要小。”她说,“那样小小的软软的一个小人儿,我将他带了回来,他不仅照顾我,还帮我照顾你,照顾念念。”
顾桑说,“他,在我心里,就是我的孩子。”她复又低下头,“我很抱歉,可是我,真的不能接受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
她伸手将他紧紧地抱住,将头埋在他的胸膛,声音闷闷的:“你不要怪我,可是我也怕,你会因此而对我生气。”她说,“因为我的无法取舍,而让你感到失望,甚至是痛心,我不敢看到你对我那样,所以,胆小的我,便于你之前,先使了横。”
秦时拍着她的背,力度轻柔,哪能不痛心呢?那是他的父亲,那是他心中的泰山,他亲眼看着这座大山在自己面前轰然倒塌,那对他来说,是怎样的一种震憾与打击,这种打击,无人能够体会,哪怕是秦欢,也不能够对他感同身受。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秦时随即倾身下来,以温热的唇封住她千千万万句的抱歉。
他们之间,何须这么多的道歉?
无非是因为沟通得不及时罢了。
……
夫妻信任危机暂时解除,随行的保镖们都松了一口气,要知道,每回主子们闹矛盾的时候,便是他们最为小心翼翼的时候了,虽然主子们不见得就会因此迁怒于他们的,但他们总归是更愿意看到这两个人欢欢喜喜地在一起的。
两个人重归于好了,便无可避免地要面对战歌的问题了。顾桑忍着心痛,跟着秦时上了车。
车子直奔训练营而去,他们走的是护城河那条路,一路上凉风习习,沿途风景美不胜收,可惜两个人都无心欣赏,哦不,应该说是三个人。秦时,顾桑,加上一个硬要挤上来的安东尼。
战歌早就在会客室等候,念念这一回罕见地没有陪在身边,顾桑来到之后见只有战歌一个人在此,心里便多少有些了然:战歌怕是早就已经料到了些什么了。
才不过十一二岁的少年,便有了如此细腻而通透的心思,顾桑不知这是幸还是不幸了。
“妈咪。秦叔叔。”战歌稳重地站起来,而后望向安东尼,“这位叔叔是,安东尼叔叔?”他貌似是见过这个人的,在他还小的时候。
三个大人的心一下子便软了。
尤其是安东尼,心中的内疚感咻的一下便占满了胸膛,他觉得自己太不是人了,居然会想到用一个小孩子来制衡玫瑰古堡的那些个疯子!
“那个,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安东尼掉头就走,像是后面有只老虎在追着一样。
顾桑唇畔一勾,到底是有些喜形于色了。
“等等!”
开口的是战歌,“安东尼叔叔,我想你是专门来找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