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酒盅填满,这才笑呵呵的说道:“世子是位高权重的富贵人,贫道只是一个漂泊云游的四方人,能得世子礼贤,已是诚惶诚恐了,哪还是因此小事,而心生怨念?世子且放宽心,但有所问,贫道自当知无不言,为世子分忧。”
“如此甚好,仙师大度,俺也不用矫情了,来咱先喝上一杯。”胡世子神色一松,笑盈盈的端起酒杯,直接一饮而尽,也不去管老道喝与不喝。
酒刚滑入口,胡世子的脸色微变,眉头稍皱的拿着酒杯看了一下,然后才将其放下。
老道见状,目光一闪,将自己的酒饮完后,神色如常的问道:“世子邸下对这酒杯感兴趣?”
“不是,俺是觉得这酒杯太小了,喝着不够畅快!本想叫小二换成碗来,但想起,今日还有事要求教仙师,若是吃醉了酒,再次失礼,可就大大的不妥了。”胡世子笑呵呵的答道。
“呵呵,世子邸下真性情啊,不必在意贫道,想换便换!”老道笑呵呵的说完,见世子摆了摆手,便提起酒壶再次为其满上,然后继续说道“既然不想换,也无妨,这酒杯虽小,多饮几杯便是。”
“如此也好,那就不麻烦仙师了,俺还是自己来吧。”胡世子又喝下一杯,随即拿过酒壶,自生自饮了起来。
几杯下肚,胡世子这才压低了声音,说起正事:“仙师前日说的句‘父种红杏子摘果,珠胎难掩步步错’,还说俺近日必有大劫,俺愚笨的很,仙师能否说的明白些?”
老道扶手轻捋胡须,反问道:“世子邸下哪里愚笨了,若真不明白,又何必再于我相见,贫道所说之言,恐怕世子比在下还要清楚几分吧?”
胡世子闻言,沉默不语,半响之后,又灌了几杯之后,像是鼓足了勇气,唉声叹气的说道:“是啊,俺做的事,俺最清楚!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俺是喜欢俺爹的一个小妾,她也喜欢俺。俺爹年纪大了,却为了面子讨了几房妾,人家进了门又不管不问,如花似玉的姑娘就整日守着那巴掌大点的院子过活?那你娶人家干啥?唉...要说起来,俺也是猪油蒙了心了,没事去后院瞎溜达个啥,那个...之后...之后俺们就好上了,现在她还怀上了俺的孩子,唉...仙师也别怪俺刚才没有直说,这大逆不道的事情,谁好意思说给旁人听啊!”
老道继续捋着胡子不语,一副仿佛早已知晓样子。
胡世子见状,只当其是道法高深,神机妙算而知,便又急急的说道:“现在她整日哭天抹泪、寻死觅活地,要俺那个主意,俺哪有什么主意么?让俺带兵杀敌,面对多少敌人俺都不怕,可这事...日子若是拖久了,那肚子也瞒不住,到时候就真如仙师所言,是大劫啊!仙师既已算出俺的劫数,必是道法高深,只求仙师出个主意,能保全...保全她们母子。”
“哦?只保全她们?世子自己的性命就不要了么?”老道一怔,略微沉吟了一下,有些疑惑的问道。
“俺的性命?呵呵,仙师言重了,俺爹决不会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小妾要了俺的性命,这事虽大逆不道,但俺可是他儿子,俺爹了不起把俺赶出家门,俺也不在乎。”
世子一边说着话,一边伸手去拿酒杯,但似乎有些微醉,抓了几下,才勉强抓起酒杯,一饮而下后,讪笑的说道:“仙师见笑了,今日奇怪的很,这才喝了几杯,俺怎么有些醉了。”
老道见状,并未接话,而是微微一笑,有些神秘的说道:“贫道所指的并非是老王爷啊!”
“哦?除了皇上和俺爹,还有谁能要了俺的性命?”胡世子有些狐疑的问道。
老道挥手示意世子附耳上前,接着掩口对其悄声说道:“那位能取世子性命之人,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