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坚持喜欢的事业,为了帮助更多的人,结果竟是如此。
“你……”
宁青尘别开目光,堵在门口不让她进。
“你看过了,走吧。”
桥曦曦从没见过这样的他,如置身在烂泥里,满身腐败糜烂。
她忍不住想起过往种种,尤其是在纽约相依为伴的两年。
“我想进去坐坐。”
宁青尘自顾自的要关门:“没有必要。”
桥曦曦却强行推开,以往不会这么容易,可这次轻松得手,且推的他往后踉跄几步险些摔倒。
她一愣,想要扶被躲开。
宁青尘也没生气,既已进来便不再粗暴的赶她。
室内一片凌乱,满地的碎片,连悬挂的水晶灯也掉落在地。
桥曦曦敛眸:“你吃饭了吗?”
宁青尘不理会,进了一个房间。
她悄悄跟随,床上,宁父的尸体正安然躺着。
他正用毛巾帮父亲擦脸,将医院的病号服换下。
气氛凝重死寂,桥曦曦的心如蒙了一层寒霜,沉重涩疼。
她进厨房做了饭,联系葬礼服务公司,又给霍舒衍打电话。
“阿衍,我今天不回去了。”
霍二少现在接到老婆短信或电话都是心情愉悦,他压住刨根究底的冲动:“好,注意安全。”
“可能明天后天也不回去。”
那边顿了几秒,吐出个相对艰难的好。
桥曦曦是要和他说明白的:“我在宁家,宁伯父去世了,我要照顾他几天。”
“……”
“你知道的,我在国外时全靠他陪我帮我,别告诉安安。”
霍舒衍闷闷道:“嗯。”
即使他一千一万个不愿意,说了她会听吗?
桥曦曦失笑:“不错有长进,乖,回去好好奖励你哦。”
她将餐盘端到宁青尘面前。
“吃点吧。”
宁青尘不言不语,坐着不动,紧握宁父早已僵硬冰冷的手。
距离近了,她这才看清床头有一封信。
桥曦曦试探伸手,碰到边缘时看了眼他,确认他不抵触这才拿过。
是宁父写给他的。
意外的没有指责,而是夸奖了他在外的成绩,他的能力,甚至承认女儿宁诗做错了事,让他不要过多袒护,好好生活。
那句“爸爸虽指责你,但也以你为豪”让人动容。
宁父或许是怕宁青尘的事业连累宁家,但更担心他的安全吧。
桥曦曦将信放好:“伯父真是个好父亲。”
宁青尘看着宁父的脸,再次下逐客令:“你走吧。”
她想了想,出了卧室,但留在客厅。
宁家已毁,公司也如高楼大厦顷刻倒塌,落魄时身边无人相伴,她叫了桥慧慧明天来帮忙。
“我现在也能过去。”
“不用,他都要赶我走,你来也留不下。”
桥慧慧叹息:“你好好照顾他,他帮过我们多次,他……不该经历这种事。”
天渐渐黑了,因为拉着厚厚窗帘,室内伸手不见五指。
突然,她听到了哽咽声。
哭声越来越大。
桥曦曦双手交叠,紧紧抿唇,感同身受。
深夜,她悄然推门,桌上的餐盘他没有动。
宁青尘双腿跪在地上,上半身趴在床边,一动不动似是睡着了。
他还握着宁父的手。
桥曦曦给他披了件衣服。
动作很轻,他却像猛然惊醒,死死攥住她的手腕!
那双眼里,是警惕和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