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此同时,大浪之城也在岸边轰然崩塌,坠落的数吨的水以万钧之势迅猛砸下!
只见大地再度震颤一番,整个江岸竟然就此被砸的整体下落一层。
震颤刚刚平静,吴巍就从水中爬了出来,他被江水打湿的脸上一片苍白,嘴边甚至还有一丝血迹,身上的元气防御也只剩下极薄的一小层而已。
他惊骇地跌坐在岸上,望向终于开始交手的江心,顿时瞪大了眼睛。
他竟然看到在那个位置,江水已经消失,那些大修行者们都漂浮在半空中,在他们的脚下就是失去了江水的淤泥河底。
整个大浪将江心的水全部抽干,那艘北宗大船正搁浅在河底,宛如一头陷入困境的猛兽,而此时,那些江水又开始以雷霆万钧之势开始回流,向最中心涌去。
“嘶……”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对于自身的安危一时间抛诸脑后,只是震惊地看着那一幕,怔怔不能自已。
与此同时,两岸无论是吴巍这样的自发的观看者,还是两方的军兵将官,惊魂未定地看着那无数吨的海水回流,江心位置仿佛成了通往地狱的通路,猛地回返的江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洞,吞噬万物。
然而人们的视线却始终死死盯着那些已经释放出冲天气势的强者。
天地在他们的气势影响下骤然变色,波澜诡谲的天象为这群人提供了一个很幻丽的背景。
而在大浪轰鸣之时,数道剑意便已横空而起,密集交织。
四境强者的力量可以很细微,在人们看不到动静的时候就可分出胜负,同样也可以无边绚丽,让百里方圆之人举目皆知。
当两边的人出手的时候,江心便成为了仿佛节日中京城最繁华之地夜空中密集的烟花。
力量当然不是用来舞动给人看的,但是当力量到达了一定的层级,就会暗和天地韵味,就也会变得美丽富有观赏性起来。
就比如出手果断的邪修乙未,当他出手的时候,只是挥了下袍袖,阴狠地一笑,漫天便飞舞起湛蓝的花朵。
朵朵致命。
卢山宗主无声无息间将自己的虚幻领域撑起,群山幻影改天换地。
第一次出现于战场中的千座则默然双手合十,顿时身躯染上大日禅光,虚空中不知何处竟能传来阵阵虚幻的禅音歌声,其所立之处,立成西方广大无边之净土。
千座的禅光明堂皇,富有威严。
而当他对面的道林翻手将一面波光潋滟的水镜沉入江中,立即,那奔涌而回的暴乱江水猛地安静了下来,仿佛成了被驯服的猛兽,众人脚下江面平滑如境,一种净洁空灵之意横生。
水中倒映着他们这些人,若是有人不小心低头撇上一眼,心神便会被一阵迷茫笼罩,竟无法分清自身置于何地,水中倒影与立足之地又是哪处为真。
不知哪位高人横推一掌,道道天规飘落,在这片镜面上,竟开始生长出嫩翠的植物。
先是草,然后草叶便绽放开花,之后竟有低矮的树木迅速生长,摇晃着,如同富有生命一般,也如同醉酒的仙人,遥遥摆摆,随风生长。
不一会儿竟然成了一片绿荫。
而在绿荫丛中,南北两宗的强者则不约而同地拔起腰间长剑。
两种截然不同的剑意飘摇而起,散乱的气机将两方的每一个人都牢牢锁定。
之后,波澜诡谲的天空中五彩的阳光开始没有规律地移动,尤其是那最耀眼的像是火焰的阳光,不断地将江水点燃,发出青蓝色的幽火。
在这群大修行者的天道对冲下,这片区域的天道已经彻底被扭曲,变得紊乱非常。
在两岸的观看的人们眼中,最显眼的当然还是那一艘体积庞大的战船。
当海量的江水回流之后,从四面八方涌来的江水便将深陷污泥的大船托起,同时,那些如山的巨力也从四方撞击向战船本体。
坚固的船体在这种等级的撞击下立即发出不堪重负的嘶鸣,就如同一头哀伤的猛兽,身体上出现了巨大的恐怖的裂口,从裂口处崩散出零碎的血肉。
它摇摇晃晃,最外面的一层已经被撞的裂开,江水灌了进去,却被里面的防水层阻挡,但在一群大修行者的力量波及之下,船体再次开始四分五裂,眼见其命不久矣。
这让东岸的军兵们一阵后怕,又是一阵惊心,但立于甲板的一群北宗弟子则并未惊慌,他们死命稳住身体,在剧烈摇晃的船上双腿如同钉子一样固定在原位。
双手执剑,气势升腾。
上百人动作整齐划一,按照甲板上所刻画的阵型站稳,任外界风吹雨打狂浪翻涌,这些人却是纹丝不动。
那只碧绿的猛兽雕像撑起的防御光罩稳定强大,将这些人与脚下的部分船体牢牢护在其中。
当船体碎裂到绿色的屏障边缘,便无论如何无法寸进。
站在最前方的刘重湖身体笔直,其将剑举起,便引动了整个北宗剑阵。
在他身后的所有人的力量都以某种神秘的方式叠加起来,升入高空,凝成了一片带着浓郁杀机的剑云。
当这片剑云形成之时,高空便出现了雷鸣,以及电闪。
剑阵之力如同仙人垂落的一只巨兽,轻而易举成为了打破这片空域最后一点稳定的那股力量。
“轰隆……”
雷声悠远,仿佛从时光中的过去传递而来,蕴藏着无上的压力。
一片片满是雷霆的云聚拢而来,这些被上古修行者称作劫云的力量便是这个世界为了稳定空间而做的努力。
只不过经过千百年来无数修行者的研究和破解,这种雷云除了声势广大对于江中的修行者已经威胁不大。
劫云带来的不不仅是雷光,还有落雨。
晴空之中,细细的落雨飘摇而下。
在五彩阳光的映衬之下,那些密集的飘摇而落的雨丝也纷纷带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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