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擒虎眼神复杂,转身离去。
袁来袖子里紧握的双拳骤然松开,掌心湿滑,他扭头看了眼韩大野,大野脸上已是如释重负。
终于,还是成了!
袁来心中长出了口气,然后叫两人自行返回住处准备出发,留下他整理了下仪容,随后踏步而入。
虽然看样子此事已成,但他犹自不敢放轻松,若是有人不给申屠沃甲颜面,搞不好,他依然还要经受一番刁难。
可是让他略微意外的是,帐中的两排大人物们竟然都只是纷纷淡漠地看了他一眼,便重新扭回头去,几乎将袁来当做一个透明人。
袁来一怔,而后心中轻笑,泰然处之。
韩擒虎依旧坐在主位上,今日的他格外的富有威严。
没有人对他说话,这让袁来松了口气,他立即开始环视四方,寻找自己的座位,很不意外的发现自己的席位果然还是最末尾的一席,看上去还是临时添加上的去的一套桌椅。
袁来心中并无什么不平衡,因为无论怎么说,他的实力都距离进入这大帐仍差不止十万八千里,就这样的一个最末尾的席位,放在外面寻常二流宗门也要争抢的头破血流。
但是……
终究还是有意外的。
他看着属于自己的席位紧邻的座位上端坐的那个少女,心中冷笑。
施卿卓的眼睛很漂亮,但袁来却真心不喜欢看,但是此时两人的目光还是交集于空中,施卿卓神色复杂至极,但有一种清晰是始终不变的,那便是冷漠。
表面上袁来只是如蜻蜓点水一般看了她一眼,随后走向自己的座位,撩起衣袍,缓缓落座。
在他刚刚坐实的刹那,一道低不可闻的生意从旁边传入耳中。
“如果可以,我真不想和你挨得这么近。”
袁来目不斜视,端坐如同一座泥塑的菩萨,嘴唇微微一动,说道:“我也是。”
“你不要得意,要知道你就算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法子爬进来了,可依旧只能坐在这最末尾,甚至我只是一个北宗弟子,尚且还要比你这位宗主更靠前。”
施卿卓的语气平缓,轻微,刻薄,有如锋利的刀片。
这样的人怎么说都谈不上美丽,袁来心中更是生出几分厌恶,但用眼角余光看到她那张年轻却呆板的脸的时候,他又觉得没有必要生气了。
于是他只是笑笑,不再理会。
有时候,淡然的态度也是一种能有效激怒人的武器,袁来的态度很快被理解为对自己的无视,或者说是小人得志便猖狂的猖狂,施卿卓眉间冷意更浓。
“既然人已全了,那,诸位,不知道可还有什么异议?”申屠沃甲的声音骤然响起。
此前此处定然有一番争吵,但在这件大事面前,那些争吵的分歧终究不会影响大事,数位长老皆表示并无异议,袁来也明白自己之所以进来只是来等待结果。
在这里,他并没有发言的权利。
“那好,既然如此,那也不要拖延,两个时辰准备,等午时阳光最浓烈的时候,便放人入门!”
集权的好处就在于当上面真的要办一件事的时候,整个体系运转的效率惊人。
看得出来,所有人都已经耐不住性子,甚至连多余的时间都不愿等待,今日午时便要开始入门。
这个速度让袁来有些意外,但并不慌忙,反正他们都是要去的,身上也没有什么要带的,随时出发都可以,只是唯一担心的便是……
对于世界中的情况,他们一无所知。
而最大的危机便在于,一旦进入,那就要面对一群敌人。
这不是临江的时候点到为止的比试,而是要争夺重宝的战斗,而他们与人战斗的经验还太少,只怕前脚踏入,后脚便入了死门。
……
袁来决定要低调。
他不知道其他宗门对自己的态度,但总归不可能是好的。
毕竟,从表面上看,自己是来分肉吃的。
而且,按照规则,取得草原上那世界的掌控权的关键在于领悟,那里有不同于外部世界的规则,需要进入其中的人去领悟,然后掌握。
在这个领域,年轻人比中老年的修行者前辈更具有优势。
而在年轻人中,他无疑是值得关注的。
毕竟刚刚斩获了一个年轻一代首名的虚名,虽然不实,但人们却不得不承认,袁来的悟性必然也是这时代年轻人中排在前列的一批。
只是这一点,便会教人感觉到威胁。
而袁来,当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决定要低调。
“还有两个时辰。”袁来站在窗前说道。
呦呦和大野都已经准备好,在房间中枯坐,韩大野不愧是能从一个散修独自修行到如今地步的英才。
明明在之前还对进入大门急切无比,但此时,明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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