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到保护皇后的责任,害皇后平白遭受奸人的陷害,朕心里愧疚,非但不能惩罚皇后,还必须加倍保护和体贴皇后才是,否则朕就是无情无义、狼心狗肺之人,希望闲王莫要逼朕成为那样的恶人。”
堂下静了片刻。
而后,闲王又道:“如若皇后尚是清白的,那自然可以大事化小,但那么多人亲眼看到犯人身无寸缕的从皇后的床上爬下来,如何能让皇室和臣子相信皇后仍然配得上一国之母的身份?又如何堵得住天下人的耻笑与议论?”
他扪心自问,如若他的爱妻也遇到了同样的事情,他可能忍?
也许,小时候的青梅竹马之情与数十年的夫妻情分可以让他忍,但他的心里一定存了芥蒂,再也不可能与妻子如同以前那般恩爱,甚至不得不休了妻子或冷落妻子。
毕竟,他们是皇家的人,皇家的尊严与脸面不能不顾!
普通人家或小富小贵人家的女眷遇到这种事情,可以拿自己是“受害者”的理由来开脱,不一定非得被休、被驱逐或自尽,但皇室的女眷不一样,不管她们因为什么样的原因而失贞,她们都已经折辱了皇室的颜面即使是无意或被迫的,污辱和不敬皇室都是重罪!
何况还是理论上最高贵的皇后被当众“捉到”?
皇后若是有羞辱之心和维护皇室之意,就应该立刻自尽,而不是还厚着颜面寻求皇上的保护与宠爱,终日与皇上嬉闹说笑,不把耻辱当一回!
想到宜和和宫里的人描述皇上这两日如何与皇后打得火热,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他这个与世无争的老人都觉得孰不可忍,都无法理解皇上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怎么就能泰然处之?
他都要忍不住怀疑皇上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了。
他说得那么直白,简直连一块遮羞布都不留给皇上和皇后,众大臣一面替皇上和皇后觉得难堪,一面都对皇后被人如此公开羞辱而感到痛快。
皇后只是一介武门女子,不懂三从四德,不受俗礼束缚,却与那些手握重兵的大将交好,要么是老情人,要么是兄妹,要么是好友,还得到了年轻帝王的专宠,这不是欺人太甚,毫无天理么?
更可恶的是,皇后独霸后宫,没有给任何女子沾得雨露的机会,她不倒,简直天理不容!
他们一定要往皇后的身上拼命泼脏水,令皇后脏到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然后就直接淹死在黄河里,如此,后宫就能恢复正常,他们也才有扭转权力格局的机会!
“朕的皇后是清白的!”秋骨寒站起来,居高临下,傲视众人,冰冷又威严的道,“皇后是朕的妻子,朕知道她是清白的,任何人说皇后不清白,就是造谣,就是诬蔑,就是对朕和皇后不敬!”
在他刚刚二十岁出头的人生中,经历过无数羞辱,但也许没有哪一次会像现在这样令他愤怒得几欲爆炸连带的将这些人也一起引爆了!
“皇上,不是任何人说皇后不清白,”辈份甚至比先皇还高的闲王,并没有被他的气势所吓到,还是那般平静而坚定,“而是全天下人都相信皇后已经不清白了!不论皇上如何解释,都没有人会相信犯人不曾对皇后做出冒犯之举,皇上能惩罚尽天下人么?又能堵得住全天下人的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