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这一棍,提携劈撩,烈火送灼,一棍落下,云霭天隅,皆成一色。
棍落,势动列星,气横寰宇,灼光呈瑞,威猛绝伦。
天翊置身棍势之下,但觉棍影天来,棍衍乾坤。
他眉宇深锁,对于那辞云而坠的棍势,只道再熟悉不过,赫然正是适才自身所施展的棍势。
下一刻,天翊动了,身若惊鸿凌九霄,衍棍成风荡长天,扑啸的火元,在风助之下,凶威滔滔。
“轰!!”
披风长棍在天翊的手中飞速旋动,一道道火元棍影如凶猛的波涛一般朝着四周扩荡开来。
火元棍影撩出后,豪迈奔放,带着刚烈雄霸之势直迎上那人影的落棍。
“砰!砰!砰...”
两棍交击,炸裂声连绵四起,棍影虚动挑射,长空震荡,天瑟地抖。
值此动荡下,天翊与那人影皆作倒卷。
落定之余,天翊面有凝沉,视带阴郁地盯着那人影。
人影神色如常,他的淡定从容,仿若与生俱来。
停歇片刻,人影开口道:“你的时间不多了,若还不能胜我,等待你的,唯有死亡。”
天翊眉头微皱,道:“我奈何你不得,你不一样也奈何我不得?”
人影淡淡笑了笑,对于天翊所言不予否认,道:“我奈何你不得,但你身下的长桥却奈何得了你。”
闻言,天翊的脸色倏地一变,打从踏上这卧波长桥的那一刻,他便觉诡奇。
在这长桥之上,他体内的元力好似受到了禁锢,也就在火灵之气凝汇出那人影后,他方才可以调动体内的火元之力。
除此之外,更为诡异的是,那本隐伏于无相神衣中的辰南子竟也凭空没了踪迹。
这之种种,无不让天翊感到惊愕。
见得天翊失色之态,人影笑道:“此桥名为生死桥,生死生死,非生即死。”
天翊皱了皱眉,稍一思量,心中便也有了些揣测。
他若没猜错,这一长桥应是一厉害器物,至于品阶,他无可评断。
稍事迟定,天翊道:“我的生死,不受这桥控,我命由我,不由桥!”
言罢,天翊动了,他身如飞旋,棍随人动,急速旋转下,人影棍影皆不见。
棍力奇快无比,若幽冥闪电,倏地而来,倏地而去,眨眼间,便已飞夺至那人影跟前。
人影见状,淡然笑了笑,拂手间,火色长棍猛地便是一记竖劈落下。
“砰!砰!”
连窜的音爆声下,两人的身影竟是纷纷飞退出去。
落定之余,天翊缓缓闭上眼,不多时,他的神色之中再无之前般惊骇失措。
这一刻,他很平静,满腔激怒直如云烟般消散,生清净心下,天翊开口道:“浩浩行途,是非同轨,齿牙相轧,波澜四起。天独何人,心如止水,风雨如晦。”
话语方歇,天翊手中的披风长棍倏地消隐不复,他就那般悬定长空,再无事外。
见此一幕,那人影本作如常的面色,突起惊疑,火色长棍临空一扫,火光皪皪,元力浩荡,气势如虹,一往而下。
眼看着人影的棍势便要落袭到天翊身前,就在这时,天翊突地睁开眼来。
他的眼中,毫无波澜起伏,那眸色,好似目空一切。
紧随着,天翊动了,探手如摘星。
手出,一记藏空,落虚无,惊颤了一片天地,撩、乱了一方时空。
一时间,自天翊的手中,激发出磅礴的火元之力,狂风骤雨般袭向那人影。
人影神色一凝,随手一挥,火色长棍横撩开来。
棍出,有虎影腾空,有虎啸震野,须臾之间,便与天翊的攻势撞击在了一起。
“砰!”
惊天动地的炸裂声下,那人影的身子直直倒飞出去,虎影崩灭,虎啸四裂。
稳住身形后,那人影惊魂未定地凝望着天翊,他的脸色苍白无比,周身火元气息更作紊乱不堪。
人影不可思议道:“怎么可能?你在生死桥上,怎么可能施展他物?”
天翊笑了笑,微微抬手,道:“他物?”
人影道:“你的手中,到底是何物?”
天翊淡然道:“我的手中,藏空一片。”
人影一愣,道:“藏空?”
天翊了头,看似空无的手中,顿起一片晶莹,继而显现出一银璨的长棍来,道:“此棍,名藏空。”
人影觑了觑眼,沉思半响,道:“这一战,你赢了!”
言落,人影的身体突地虚散开来,伴随着一道道火灵之气的弥漫,他之身体也一并消失不复。
对此,天翊处之弥泰,他看了看手中藏空棍,接着展目朝着远处望去。
这一望,本作迷蒙的桥面顿变得清辉明澈起来。
稍顿片刻,天翊提步而去。
人在桥外,只觉桥短,身入桥上,方知绵长。
此时,天翊便踏行在那长桥上。
他没有多去揣思什么,尽管这一切,来得让人疑惑。
前行了些时候,天翊停下了脚步,只见不远处的桥面上,有金灵之气卷涌而动。
不多时,那游散的金灵之气便是凝聚出了一尊人影来。
天翊自若地看着那金光灿灿的人影,心下已是明悟,想来当自己走过这生死桥后,理应也见完了五行之气凝聚而出的道道身影。
金影道:“选择你的兵器吧!”
天翊笑了笑,拂手间,披风长棍落现在手。
金影道:“规矩不变,胜我,过桥,若不然,死!”
着,金影探手虚空,道道金元顿在手间凝汇出一灿金长棍来。
天翊道:“这生死桥,可是一器物?”
金影缄默。
天翊道:“在这生死桥上,时空锁定,只有掌控它的人方能调转。”
着,天翊顿了顿,补充道:“或许掌控这生死桥的,并不是人也不一定。”
闻言,金影的情绪似有了波动,但却依旧没有开口。
天翊笑了笑,道:“可你真以为这生死桥能禁锢得了我吗?”
话语方歇,天翊轻一挥手,持拿在手的披风长棍顿掩无形,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方漆黑印。
见状,金影一怔,诧道:“开天印!”
听得“开天印”三字,天翊的脸色稍有动容,那被其置于手中的漆黑印,名为“五行封天印”,怎落到金影的口中,却变成了“开天印”?
金影顿了顿,周身金元开始浮散,观这架势,似是不愿再与天翊为战。
还不待天翊开口,金影已彻底消失无踪。
值此之际,天翊的脑海中,突有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子!”
闻言,天翊淡淡地回了句:“辰老。”
辰南子一愣,惊道:“子,你似乎并不好奇适才发生了什么?”
天翊道:“辰老,你可是想,无相神衣被人禁锁了住?”
辰南子愕住,不可思议道:“子,你怎么知道?”
天翊笑了笑,没有去回应辰南子什么,他也不知该怎样去解释,这一切来得太过莫名,莫名地让人有些眩晕。
停顿片刻,天翊提步而去,此时他已能看到,在那长桥的尽头处,有一灿金身影伫立。
从始至终,天翊都没有注意到,那俯卧在他肩头的貂,此刻已陷入昏沉迷蒙。
就这般,天翊行过了长桥,预期中的灵气化影并未再出现。
当天翊来到了桥头之时,那灿金身影顿了顿,道:“你来了。”
天翊看了看那灿金人影,给他的感觉,这人影身上的凌锐似是消磨了许多,细一察,甚至还给人一种寒冽之觉。
人影道:“想来你一定很奇怪,为何在生死桥上只遇见了火、金灵影,却没有水、土、木的灵影存在。”
天翊微微沉眉,对此不可置否。
人影道:“我过,你若能走过这生死桥,我便让你带走那女子。”
到这里,他顿了顿,再道:“同时也让你带走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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