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和重归颊面,无奈一叹,道:“辰兄,这般多年不见,看来你对我倒是多了许多偏见。我想这一切,都是因为这小子吧?”
天翊一愣,他自然知道老者口中的“这小子”指的便是自己。
辰南子道:“怎么?你终于承认你的来意了?”
老者苦涩一笑,摇头叹息道:“放心吧,我对他并不感兴趣,他在我眼里,只一匆匆行客而已!”
说着,老者饶有意味地冲着天翊看了看。
辰南子道:“你对他不感兴趣,那你对他身怀之物可感兴趣?”
老者道:“事作身外事,物作身外物,他既能拥有,便是他福,我又岂会眼红?”
辰南子道:“我不管你来意如何,但你若真要动他,我即便拼个魂消道亡,也绝不会让你得逞!”
言罢,辰南子陷入沉寂。
老者一脸无奈,叹道:“看来辰兄于我的成见,颇多蒂固,我又何须多费唇舌,是非曲直,自古唯有时间能以丈量!”
说着,老者看向天翊,道:“不忘小友,你觉得我说的可对?”
天翊沉定片刻,应道:“花开两生面,人生佛魔间,在小子眼里,是非曲直,由心不由时!”
闻言,老者突地一愣,稍顿片刻,他开怀大笑,道:“好一个由心不由时!”
天翊道:“前辈,不知这莫愁湖中,到底有何不平静?”
老者道:“怎么?你想看看?”
天翊点了点头,以他眼识,自能看出老者对他并无恶意,倒是辰南子对此担忧不已。
老者笑了笑,掩手一挥,四方时空皆起变幻,天翊与史大彪只觉周遭景象,倏然骤变。
现身时,天翊与史大彪已悬空在湖泊上空,顾盼而视,波光溶漾无际,云收天净如水。
老者指了指潋滟的湖水,道:“这莫愁湖中的不平静,便在这里了!”
闻言,天翊与史大彪顺势眼望而去,只可见湖面如镜,水波不兴,哪里可见丝毫异常?
老者笑着,观其模样,似乎并无解释之意。
正与此时,天际边缘,一轮悠月缓缓升起,明媚月华,疏斜而下,直将莫愁湖映照得通透明澈。
然而好景不长,那悠月尚未行飞中天,便被四合而来的阴云笼罩。
霎时间,整个莫愁湖顿被昏暗交织,阴风飒飒,黑雾漫漫。
原本平静无波的湖面,突起剧烈风涛,激涌卷动,搅一片黑暗昏沉,凝一方煞气漩涡。
只听得“轰隆”之声连绵不绝,只见得风云雾绕,幽寒凛冽。
漩涡之中,黑水翻滚,波澜湍急,雷填雨注。
这一刻,风以飒飒,木以萧萧,那水涛高速旋转的漩涡内,隐有诡秘暗影穿梭其中,晃眼一望,就如幽森的亡灵火焰,生生不息。
紧接着,湖面之上,突作阴风怒号,黑浪抛空,诡影遮天蔽日,疯狂起舞。
此时,天地彻底陷入昏暗,黑雾漫漫,鬼祟暗出,魍魉无尽,邪魂无边,凄惨悲哭,颤心动魄。
无数鬼影飞窜下,黑雾突变浓厚,继而于半空之上凝汇出一道模糊轮廓。
隐约之下,只可见一双泛烁着幽光的眼眸,若能洞彻世间万般,黑影一手探出,四方时空突起变幻。
一时间,山不生草,峰不插天,洞不纳云,涧不流水,一切都好在在那黑影的手下被遮掩。
天翊与史大彪痴愣以望,只觉心神恍惚,寒凉透骨,迷蒙中,他们好似听到了那黑影在言述着什么,偏又无法闻听清澈。
倒是缭绕在那黑影周身的无数鬼影,无不沉吟幽咽,怨哭之声冲霄而起,枯萎了飞霜,零落了翠莽。
不消多时,黑雾消散,鬼影无踪,天地恢复如常,清风悠拂,直在未磨的湖面荡起层层微波。
那一轮悠月,此刻已渐中天,清辉洒满,笼罩四合。
老者面上的笑意已作不复,取而代之的则是满脸凝重,道:“不忘小友,这莫愁湖上的不平静,是否来的壮阔?”
天翊凝沉着脸,不知为何,当见得那黑色漩涡中的鬼魅幽影后,他的心神颇不安宁。
倒是史大彪对此显得不以为然,提悬着一叹佳酿,若无其事地自饮为乐着。
老者道:“适才有我把持,你们并未感知那漩涡之中的吞噬吸扯之力,其势之强,炼虚境以下,皆无反抗之力!”
闻言,天翊猛地一颤,道:“前辈,这般说来,你出现在这里,便是因为这漩涡?”
老者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
这时,一直缄默不语的辰南子突然传出声来:“剑老儿,那漩涡之中,煞气强烈,以你实力,难道也未从中探查出什么不成?”
老者苦涩笑了笑,道:“辰兄,你也感应到了,漩涡之中煞气猛烈,纵然是我,也深入不得,对其自是无法一探究竟!”
辰南子道:“看来不久后的风澜大陆,怕是要有劫难降临了!”
老者道:“辰兄,你一向以天下苍生为重,值此之际,你难道还不愿站出身来吗?”
辰南子无奈长叹,道:“剑老儿,你认为以我现在的状态,还能为风澜做些什么?”
老者一怔,满面怅然,掩手一挥,四方时空再起变幻。
须臾之间,天翊与史大彪便是归返到了莫愁湖畔的竹篱小院外。
此刻,老者依旧置身在渔船之上,他忙着收拾各类渔具,适才之事,好若根本就未发生一般。
史大彪顿了顿,也未言说什么,同天翊示意一眼后,便提悬着酒坛朝着院内走去。
天翊凝视着老者,说不出有何感想。
正与此时,辰南子突然传音于他:“小子,适才在那黑色漩涡出现之际,闫帅与晓梦皆有颤应。”
天翊一愣,思绪翻转。
这一刻,不由回想起了发生在雨木之域核心之地的事情来。
那里,也有一如镜的湖面,晓梦曾驻望在湖畔,历经无数时载的风雨吹袭。
直至他们的到来,摘取了龙葵果,晓梦方才醒转过来,也正因为如此,那个沉寂的隐秘被打开。
思定半响,天翊方才回应道:“辰老,你觉得闫帅前辈与晓梦前辈对此应有知晓?”
辰南子道:“不止他二人知晓,百花的牡丹城主怕是也掌握了许多不为人知的隐秘!”
对此,天翊不可置否,当初他们前往雨木之域核心之地时,牡丹便与他有过照面,且说了些深隐之言。
眼下看来,这一切倒也并非无的放矢。
就在天翊思忖之际,老者已收拾了好了一切,他从渔船上缓步而下,接着来到天翊身旁。
老者道:“不忘小友,你的那两个兄弟倒是颇为不凡。”
天翊兀地一愣,道:“一笑前辈,比起西门阁的人才济济,他二人又如何入得了你眼呢?”
闻言,老者轻悠一笑,道:“当今风澜小辈之中,能挫败剑奴与崇阳者,屈指可数!”
说着,老者身不作停,径直朝着院内走去,刚行没几步,他突地一顿,再道:“我很想看看,身为他们老大的你,又作何惊艳?”
言落,老者的身影再不停留,三两时息,其人已掩入到竹篱茅舍中。
对于天翊能言道出自己的身份,老者并未感到奇怪,在他想来,这一切应是辰南子告知给天翊才是。
可事实是,辰南子一直都对天翊隐瞒着老者的身份,此时闻言,不由诧道:“小子,你是如何知道他就是西门一笑的?”
天翊自如如常,只淡淡道了句:“猜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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