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属下怀疑李小姐或是去了山野之中接触到了这种东西,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症状,因下官仔细替李小姐把过脉,李小姐并无中毒的脉象。是以,下官能想到的,便只这一个可能。”
宁太医一席话落,堂中有片刻的静墨。
李韵晴更是身子一僵,那怎么可能?如果玉儿真不是中毒,那岂非是在说她们当真冤枉了洛无忧?事情一再超出她的想象和掌控,此刻她倒真的希望李如玉是中了毒。
否则,此事她又该如何了结?
李韵晴本能看向洛无忧,后者却是面色清浅,看不出任何的喜怒。不是中毒么?这宁太医倒还真是,有两把刷子,的确这毒里掺了羞宁草,倒是没想到那般冷辟的草药他也知晓。
这药乃是医谷的配方,本是毒药不假,因其中掺了三叶羞宁草与紫梗花中合了药性。所以让人根本无法把出中毒的脉相。只是,这中毒的症状却是远不是宁太医说的那般简单。
不得不说寒濯这次还真是下了狠手!
少女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寒濯一直也没有机会解释,直至此刻洛无忧亦一直以为这暗中下的毒手是寒濯所为。不过,不管是寒濯还是七杀,似乎也都没什么差别。
总之,李如玉以后是不会好过就是了。
堂上徐良亦是一愣,问:“三叶羞宁草?那既照宁太医所说这种症状并不是中毒,而是误接触了三叶羞宁草的花粉,此又可有根除之法?”
“回大人,其实无需用药,要不了五日,此症状便会自己消退下去,不药而愈。因有的人体质较弱,比如身怀有孕者,或是天生对花粉过敏的人若是接触到都有可能会产生这样的症状。”
宁太医道:“三叶羞宁草不易生长,且花期极短,花开只一日一夜。下官曾在都城外近郊几处景致较佳的山头有曾见过,不过数量却是极其稀少。是以下官在秦都也是第一次碰到身染此种症状的人。”
言下之间意还可有另一种理解,那只能说这李家大小姐不止倒霉更是点儿背至极。别人都未遭殃,却偏偏就她李如玉给碰上了。
“这不可能,宁太医,玉儿乃是我尚书府的小姐,她怎么可能会碰到那中野花?哪里就会有那般巧合之事?”李韵晴气到胸口都在剧烈的起伏着,若真照这宁太医所说,那她们岂不是跑不了一个诬陷郡主之罪。
这罪名不小,更重要的是,还会得罪了容王府,甚至有可能得罪那位。这可不是小事,这个罪名李府便再是百年世家也是承担不起的。需知皇权之下,一个家族的兴衰也不过是帝王一句话的事而已!
况且,容王府的人向来护短,尤其是那位郡王!
为此她便得赔上李氏家族的前途,甚至有可能会赔掉整个家族?李韵晴越是深想,那脸色便越是发白。直到此时终于才是感觉到了真正的害怕和恐惧,心中更是后悔不迭,悔到肠子都已发青。
千不该,万不该,她就不该一念之差前来找这个少女的麻烦。谁知别人的麻烦没找到,却是给自己惹来了天大的麻烦。尤其这太医所说之言看她之眼神,总让她觉得此事还有猫腻。
宁太医也是冷了脸:“下官只据实而述,若是李夫人怀疑本官做假,本官自会回宫中查阅医典。将那典籍呈上公堂作为物证以证明本官清白。而本官的职责只是详述病情查找病因,至于李磊小姐她为何会碰到羞宁花粉,那就得问李小姐了,可不关本官的事。”
“你……”
李夫人气得说不出话来,她是怀疑这宁太医就是洛无忧的人。可是却半点证据也没有,尤其人家说的大义凛然有理有据,让她根本无法反驳。甚至还扬言要将那古医典籍拿上公堂做证,她此时再做什么都是枉然。
今日之事,不管到底是不是与洛无忧有关,这个哑巴亏她都注定只能吃下去不说。还同是得罪了洛无忧与容王府,给李府成功的拉来一个强大的敌人。
她此时终于意识到,这一局,她已然输了个彻彻底底!
可恨却是悔之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