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察觉到什么,他脸色一变,捂着尻(kao,一声,屁股的意思)就往沈易佳指的方向跑去。
沈易佳啧了一声,自言自语道:“方才就让你先进去蹲着了,非是不听。”
“呵。”轩辕祁没忍住轻笑出声。
沈易佳古怪的看他。
自从重掌朝政,已经许久没有人敢这样直勾勾盯着自己瞧了,偏这丫头半个时辰内就盯了两次。
轩辕祁发现自己竟丝毫没有被冒犯到的感觉。
他忽略心中怪异,刚想说点什么。
咚~一声,前方传来铜锣声,紧接着响起热烈的喝彩。
谷挵</span>他问:“这里是何处?”
沈易佳摸了摸下巴,不太确定道:“应当是个诗社吧。”
之前三万提了一嘴,她记下来了。
从侧门出去往左拐走一里。
因为进的是后门,所以其实没有一里的距离。
轩辕祁黑脸:感情你根本不清楚这里是哪里就敢带他们来“借”茅厕?
这丫头是怎么活到这么大还没被人打死的?
沈易佳:姐靠的是拳头!
不过事实证明她没走错。
从后院出去,是一座两层阁楼,大堂中间搭了个台子,上面站着一个胡须发白的老头正在侃侃而谈。
沈易佳听了一耳朵也没听懂,自顾在角落的一张空桌前坐下。
轩辕祁:……
人来人往的,一个个又争的面红耳赤,也没人注意到突然来了两个陌生面孔。
老头终于之乎者也完了,拿起啰锤又敲了一下锣鼓。
咚~大厅霎时安静了下来,两个满是书卷气的男子走上台。
互相行了个礼。
沈易佳眼睛一亮,这是要打起来了?
刚这样想罢,就见老头后退了两步,他拍了拍手,一副长联至二楼处倾斜而下。
只见上面写着四个大字,“鱼乐之辩”。
紧接着两个男子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之乎者也。
“原是辩论赛。”轩辕祁来了点兴趣。
沈易佳:就这?
见她一直盯着台上看,轩辕祁问:“你读过书?”
沈易佳得意的抬了抬下巴,一脸你这不是废话吗。
轩辕祁:不气不气。
他是帝王!
他心胸宽广!
他肚里能撑船!
自我开解完,他继续问:“都读过什么书?”
“唔……”沈易佳想了想:“《富家小姐和落魄书生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夫人她身娇体软易推倒》;”
“《大佬的小娇妻》;”
“《高门艳事》;”
“《病弱世子的小福妻又甜又飒》,我跟你讲,这个超好看。”
……
她越说越来劲,全然没注意到她每说一个书名,轩辕祁就黑一点的脸色。
“胡闹,一个姑娘家怎能看如此不正经的书,你父……父亲也不知道管管你。”轩辕祁自己都没发现,他不自觉就用上了长辈教训晚辈的语气。
沈易佳一愣,嘴一瞥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
她这模样莫名让轩辕祁想起他初登基时。
轩辕策被那些世家的少爷们欺负了跑回宫,就是用这个表情看他的。
那会他当真是恨及了自己的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弟弟在被人欺负中一点点长大……
他下意识放缓了语气:“我……我没凶你,我的意思是那些个杂书不适合姑娘家看,你可以看点别的,比如诗词歌赋……”
戏精佳吸了吸鼻子,幽怨道:“你以为我不想吗?”
轩辕祁:“??”
“我亲生父亲是个大渣男,我还在我娘肚子里时他就把我们母女俩抛弃了,我娘为了躲避追杀,只能把我送走,我运气也不好,唯一待我好的养母走了后……”
沈易佳说得真情实切,可劲的把原主的遭遇往惨了说。
什么睡柴房,吃残羹剩饭,轻则罚跪,动则打骂,总之怎么惨怎么来。
把自认为心硬如石的轩辕祁说得都差点落下泪。
他们轩辕家的人,竟被人虐待至此,那家人着实该死。
四周不知何时静了下来,一个个也不听台上的之乎者也了,纷纷竖起耳朵听沈易佳讲故事。
“我不服输,我想读书习字。”沈易佳声音突然变得高亢。
听的人心也跟着提起。
“可是我没钱……”沈易佳叹气:“于是我每天一有空就偷偷躲到书院墙角偷听。”
众人:这书院规模应当不大,否则怎可能让一个小丫头混进去。
“慢慢的我认识了几个字,我又开始偷偷去书肆看书。”
众人:世间还有你偷偷去不了的地方吗?
“不成想那根本不是一家正经书肆,里面都是些不正经的书,等我长大明白这点时已经来不及了,那些书早已刻入了我的脑子里……”
她顿了下,痛心疾首的继续道:“你以为我不想看诗词歌赋?不想学琴棋书画?可这些哪个不需要银钱?”
“好可怜,呜呜呜……”某个心软的书生哭了出来。
沈易佳抹了一把泪,一拍桌子:“所以大家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一起帮我圆了儿时的这个梦想如何?”
轩辕策:……
众人:嘁,原来是个说书的。
“这不是在这捣乱吗?”
“就是,吴兄,严兄,你们两个继续。”有人提醒台上的两个参赛者。
“我又没让你们听。”沈易佳翻了个白眼,自顾倒了杯白开水一饮而尽。
说这么多,渴死她了。
注意到轩辕祁一言难尽的表情,她问:“你也渴了?”
不等对方回答,她将水壶往他面前一推:“自己倒。”
轩辕祁:……
“你那个随从怎么还没好,不会是掉进茅坑里了吧?”
要不是得确认对方没事,她早走了。
她话刚落下,空气中飘来一股难以言说的气味,瞬间充斥了整个大堂。
“这是谁把茅房炸了不成?”有人问。
“老爷。”一道幽幽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
两人同时扭头,又同时掩鼻,后退,露出同款嫌弃的表情。
神一般同步。
这简直就是行走的茅坑。
吴公公两腿颤颤的朝两人靠近,苦着脸道:“老,老奴好了,咱们走吧。”
沈易佳往后跳了一大步:“既然没事了,那我回家吃饭了,告……”辞。
不等她话说完,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就是他,他从茅房出来就变成这样了。”
“岂有此理。”站台台上的老头气得面红耳赤,指着吴公公骂:“圣贤之地,怎可如此如此……简直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沈易佳懵,下意识反驳:“他做什么了?不就蹲坑蹲得久了点,臭了点吗?你们平日里难道不拉屎放屁?”
她不说还好,一说整个大堂直接炸了,纷纷嚷嚷着他们就是来捣乱的,要把他们抓起来严惩如何如何。
看着涌过来朝他们伸出魔爪的人,沈易佳一惊,抓起面前的桌子朝人群丢去。
人群被吓得散开,空出一条道。
沈易佳伸手去抓吴公公,想到他那么臭手一个拐弯抓住了轩辕祁。
“还愣住干什么,跑啊。”她朝吴公公吼完,拉着人头也不回的跑了。
独留下瞬间被人团团围住的吴公公绝望的看着自己的主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呜呜呜,他也想跑啊,可是他腿软!
(这是五千字章,相当于平时的两章半,不是贵了不是贵了,重要的事说三遍,晚上还有两章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