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十里站在寒风中,披着黑色的外套,脑袋个子小小的,在这片广阔的土地上就如那沧海中的一粟,可偏偏那双眼睛却是格外的倔强带着不屈服的光芒。
她的语气淡漠,傅司年只觉得,忽然之间,她似乎又被一层厚厚的壳给包裹了起来,包裹得密不透风,把他驱逐在外。
傅司年看着她的眼神,心底忽然有些慌,可是却又非常理解她的心情。
她从来都是自己一个人,一个人带孩子,从小就和妈妈奔波在国外,从来没有安定过。
就像是一个漂泊已久的孤鸟,你忽然告诉它,要给它建一个窝,给她一个家,它难道不会害怕?
更何况…这个家还有可能只能住一段时间,或许可能会搬家。
如果见识过了家的温暖,孤鸟难道还能甘愿忍受外边的风雨?
殷十里就像是一个一直行走在黑暗中的人,如果没见过光明,或许她还能忍受黑暗,可是一旦你将她从黑暗中拉出来,让她见识到光明,而后又再次把她推入黑暗,这对她来说,比杀了她,还要痛苦。
他心疼的揽住她,忍不住的在她鼻尖上轻轻的落下了一个羽毛般的轻吻,“你这个女人,你……哎,老子还准备了一大堆的词呢,你不知道老子翻了多少的情话词典才把语句给组好,现在你又……”
傅司年有些无奈。
他他吗可从来没有做过告白这种事。
女人他都嫌麻烦了,怎么可能还会准备这么多东西,去跟一个女人告白?
“老子昨天的夜白熬了!!”傅司年郁闷的开口,“行行行,老子反正也不急,你反正也跑不了,老子让你好好考虑几天。”
不然呢,能怎么办?
反正…她就在这,也别想跑!
傅司年心底暗搓搓的想,要不干脆在蹭出个女儿来,就能光明正大的去领证了!
傅司年松口的话,让殷十里也松了口气。
她也不知道,或许是她犯贱。
在傅司年没有告白的时候,她是期待的,她期待傅司年能给她一个承诺,或者是……给她一个家。
可是当他真的给出了承诺的这一刻,她却又害怕了。
殷十里自嘲一笑,只觉得自己是真贱。
傅司年看着小女人那出神的样子,叹了口气,开口,“行了,这几天,让你看好戏。”
“什么好戏?”殷十里顺口接了下去。
“过两天你就知道了。”傅司年神秘兮兮的笑了笑,“到时候你就会哭着喊着来答应爷了!”
傅司年得意的昂着下巴,心思暗戳戳的活泛了起来。
“……”
哭着喊着…殷十里满头黑线。
她无奈又无语,“好了,今天很晚了,我们回去吧,大晚上,怪冷的。”
她缩了缩脖子,搓了搓手。
傅司年翻了个白眼,“老子的围巾都给你了,你他吗还喊冷!老子都没喊冷!”
傅司年的身上满是细细密密的雪花,发丝上,睫毛上,连手都冻红了。
殷十里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被风吹得冰凉,凉气仿佛通过手指触碰的地方钻入了她的四肢百骸。
她冷的哆嗦了一下,但是却没有放开,“走吧,我明天还想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