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地面上除了大片大片的焦土外,便是一具又一具不成人样的漆黑尸体。
从马邑撤离的匈奴人大多早已出了武州塞,只有零星几个部落还待在里面,以图断后,最令人瞩目的莫过于远处一杆画着白犬随风飘动的旌旗。
李广的脸比地面上的焦土还要黑:“左贤王部断后,看来终究是来晚了,匈奴人主力已经撤出武州塞,此次计划失败了。”
虽然还有几个匈奴部落留在塞内,但是李广却丝毫没有冲锋搏杀的念头。
左贤王部的战斗力素来强悍,而他身后的大汉士卒经历过一个半时辰的长途跋涉,战斗力衰弱,此刻冲杀,只是在做无辜的牺牲罢了,弄不好还会被匈奴人反冲锋,自己重蹈祖上李信的覆辙。
李广叹了口气,翻身下马,左手扶着腰间的青铜剑,四处寻找:
“王恢呢?为何不见代郡兵马?他们可是距离马邑最近的一支军队啊!”
李当户眯着眼睛,对着左贤王部看了半天。
忽然,他指着远处匈奴堆里一杆摇摇欲坠的羊皮旗,扭头对李广道:“将军,那里好像有人。”
李广循着长子所指方向凝望。
一杆被火焰烧掉一半的旌旗随风而动,它的下方,是一百多名持矛突围的汉人。
“看来就是他们放的火了!”
李广双眸迸发精光。
“究竟是哪部人马,竟懂得利用地势阻拦匈奴?若能为我陇西所用,匈奴不足为惧!”
李广没有犹豫快速上马,拔出腰间佩剑,举起高呼:
“二三子随本将上马,务必解救这群忠勇义士!冲!”
话落,这位老将便一夹双腿,刺激胯下老友行动,一马当先。
五千陇西骑兵拖着疲惫的身躯紧跟其后,对左贤王部剩余人马冲锋而去。
与此同时,在西侧山丘上,苏贤在肃穆神色中亦挥动指挥用的佩剑,下达了冲锋作战的命令。
句注营五千将士亦向马邑谷口发动冲锋。
一时间,铺天盖地的杀意重新笼罩了这片大地。
……
于单骑着马,笑眯眯的享受观望远处谌洛等人在匈奴士卒包围下的临死挣扎。
对付蝼蚁,直接杀了甚是没劲,只有不断的折磨,直到其没力气反抗,才有趣。
“大王,西侧与东南侧同时有部队冲来!”
“何人为将?”于单不慌不忙,淡淡询问。
“一旗为李、一旗为苏。”
于单大笑拍手:“原来是李广的陇西兵和苏意的句注营到了呀。可惜了,吾匈奴得萨满神佑,主力撤出武州塞了。二人来晚了。”
“大王,要组织本部兵力与之一战吗?”
“不必!下令立刻撤退!”
“那群扰乱右谷蠡部的贱人如何处理?”这个匈奴人指着远处的谌洛。
“大军撤离,射雕手留在最后,对他们进行三轮箭雨覆盖!能不能活,就看他们的命了!”
片刻后,左贤王部有序的退出武州塞。
谌洛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还是用尽体内最后一丝劲儿大喝:
“兄弟们,赶紧撤!”
左贤王留在最后的三十名射雕手笑眯眯的,对企图拉开距离的归来营不屑一顾。
骑马抛射!
三轮密密麻麻的箭雨蓦然落下。
谌洛伏马背撤离过程中,感受到右肩好像被什么东西贯穿了,一股钻心的疼笼罩脑海,顿时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