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祝后的言辞还是一贯的犀利。”
一声佛号响起。
跃马桥另一头,一位手持禅杖,气质雍容尔雅,身材魁梧威猛,须眉俱白的老僧,忽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个老僧淡淡看了祝玉妍一眼后,转过头去看着王禅,单手问询道:“贫僧帝心,见过王居士。”
王禅看着远处那高大威猛的老和尚,笑了笑:“原来是华严宗的帝心尊者,只是你不好好待在华严寺念经,如今却动了妄心来到了这里,怕不是一个和尚该做的事情吧。”
帝心尊者脸色平和道:“若起精进心,是妄非精进。若能心不妄,精进无有涯。贫僧岂敢乱起妄心,只是见王居士杀气腾腾,念及众生无辜,特来劝告一声。”
“我只杀该杀之人,在我手中没有无辜。只是我从不会和你们一样,以冠冕堂皇的名义去洗掉手上鲜血。”王禅冷笑道。
“阿弥陀佛。新月有圆夜,人心无满时。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居士何时才明白千寻万求,却唯此一事实。”帝心尊者露出悲悯相,摇头轻叹道。
“佛门四僧中以三论宗嘉祥大师的枯禅玄功称冠,尊者的大圆满杖法居次,接而才轮到道信的达摩手和智慧大师的心佛掌,今晚我已见过了宁道奇的道门玄功,方才又与诸位魔门高手切磋过,如今借此良机,正好领教一下佛门绝学。”
王禅话音未落,“当”的一下发人深省,仿似来自天外远方的禅院钟声,传入众人耳内。
“天下第一又如何,施主徒具道眼慧根难道仍看不破、放不下吗?”嘉祥大师站在桥头,宝相庄严,低喧佛号,柔声道。
“放下一切,才知道放不下什么;看破一切,才知道看不破什么。为什么要看破,又何须放下,嘉祥大师要是想要点话我,那就别白费心机了。”王禅冷笑道。
嘉祥脸色不变,只见他双手合十,宣了一声佛号。
“唯一坚密身,一切尘中见。施主可明白这两句话的意思?”
王禅显然没有回答的意思,而这位得道高僧浑不在意,自说自话道:“唯一坚密身即是佛心,凡人皆有佛性,佛心乃万物的本体,即心即佛。而这佛心显现在尘世间一切事物之中,放入世即出世,执着则非执着,全在乎寸心之间。施主只要一念之变,将可化干戈为玉帛,施主意下如何?”
“不如何,要打便打,何须这么多废话。”王禅嗤笑道。
“哈哈哈,小子说得在理,合老僧我胃口,我也早看嘉祥那套歪理不爽了。”
就在这时,一把古怪诙谐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
“若人求佛是人失佛;若人求道是人失道。不取你精通经论,不取你王侯将相,不取你辩若悬河,不取你聪明智慧,唯要你真正本如。热即取凉,寒即向火;要眠则眠,要坐即坐,要打则打!”
从这禅唱便可知道,来者不拘小节、不讲礼仪、意态随便,与世人眼中不苟言笑、宝相庄严的高僧形象大相径庭。但却不可否认他是个得道高僧,不但话里隐含令人容易明白的智慧,最厉害处是能把声音弄得飘忽难测,只此一招王禅便可知来者功力之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