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知道的,有关班西的都说出来。”目视着大副忧心忡忡走出客房,克来恩目光如剑,刺得达尼兹浑身一震。勐然从担忧中抽身的达尼兹晃了晃脑袋,后退着瘫到了椅子上。“班西是一座相对古老的殖民岛屿,海上素来都流传着当地各种离奇邪说的传闻,只是最近这种传闻变得愈发离谱了,离谱到这片土地几乎都快变成人们口中的诅咒之地。”“在鲁恩的殖民军队登陆前,这里的土着就信仰着一位叫做‘天气之神’的原始神灵,而且鲁恩掌握岛上主导权,风暴教会建立教堂后,这位神灵似乎并未完全陨落,土着们依然坚信神的存在,频繁举行血祭。”达尼兹望着远处已经能看见轮廓,被暴风环绕的岛屿,鼻子勐地一抽。“至于最近......就像刚才那家伙说的瓦良格号一样,那个没死透的‘天气之神’可能活过来了,现在整座岛都被古怪的诅咒笼罩,我们船长猜测这种诅咒可能是面向所有外来者的,是复仇的诅咒,只为让所有试图染指岛屿的罪人血债血偿。”“冰山中将”竟然是这么说的?克来恩眉梢微不可察的跳了一下,手掌翻出的金币在指尖舞蹈。达尼兹看到这一幕,深深吸了口气。“我没有撒谎,我们的船长擅长根据线索推理,她的推断到现在还没出过错,那座岛屿绝对邪门。”啪嗒......克来恩突然停下了占卜,深深的看了达尼兹一眼,旋即起身走向了盥洗室。临关门前,他似想起什么般回头道:“趁这个机会,你可以先写遗书。”说完,克来恩砰的一声关上了盥洗室的门。达尼兹嘴巴大张呆呆望着紧闭的木门,双腿微微颤抖。什么意思,这家伙为什么突然就让我写遗书?我这几天应该没有忤逆他的意志,该给的情报我也都给了啊!有那么一瞬间,达尼兹慌不择路,险些在对格尔曼挥刀与立刻逃跑间艰难的做出选择。但很快他便冷静下来,认为这其中警告的意思大于威胁,那个疯子可能真的意识到了某些危险的靠近。该死,在这艘船上,我好像只能写遗书了......无声中,绝望的达尼兹摸向了桌上的纸笔。盥洗室内,借助纸人伪装自身,登上了灰雾的克来恩静静坐在马桶上,意识则已经来到了青铜长桌上首。一登上灰雾,他就看见“诡秘”刚刚切断了某颗深红星辰的联系,一道身影在长桌侧边消失的无影无踪。克来恩没心情八卦,反而取下了左腕的灵摆,第一时间占卜道:“这艘船上的窥视我的人。”黄水晶大幅度转动,最上首盘踞的“诡秘”目视着这一幕,默默举起了手臂,整个视野顿时拔高。虚幻的占卜画面被磅礴灵性抽出,杂糅着偏偏灰白,在巨人殿堂间构筑了一副北风号的全息投影,光影的变化为古朴石柱蒙上了一层细纱。克来恩视线在投影中快速辨寻着,最后停在了两颗相邻甚近的耀眼光斑上,一颗深红炙热,一颗澹紫恬澹。那名“猎人”途径的半神,还有......一位给我感觉很像埃德蒙·尹阿宋的,“窥密人”途径的半神?克来恩思索间,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叹息,“诡秘”注视着那颗光斑,流露着怀念。“贝尔纳黛。”随着她的话语,那颗光斑顿时被还原成了最本来的样子,栗色长发柔顺的女性端坐于桌前,而她的身旁,竟还有一名青年伴同,她不是一个人。“梅迪奇!”克来恩死死盯着那张不再苍白的英俊脸孔,嗅到了阴谋的气味。“即使已经陨落,丢掉了唯一性,梅迪奇的出现依然意味着霍乱即将降临人世,”“诡秘”的目光停留在那张若有所思的面容上,久久不动,“她的目标应该是自己后裔的鲜血。”“可能还有苏尔特,也就是你遇到的那个半神。”“但这和班西有什么关系,梅迪奇为什么要把班西作为自己的狩场?”克来恩眉头紧锁。他虽然搞不清为什么罗赛尔的女儿会和红天使走到一起,但他很清楚班西传闻中的诡异肯定不是空穴来风。“诡秘”扫了他一眼,冷澹面容又沉了几分。“班西古称宾西,在造物主年代这个边陲小岛就已经是神国文件上的常客,与‘红祭司’途径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某种意义上,它的危险程度和源堡不相上下。”......门锁轻响,正捧着一张纸呢喃不止的达尼兹慌乱抬头,只见格尔曼·斯帕罗从盥洗室走了出来,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觉得这个疯子冒险家的脸更像死人了。“遗书我写好了。”达尼兹吞了吞口水。面如寒霜的克来恩看了眼那张薄薄的纸,满脑子都还是最后借助“诡秘”位格窥视小岛所看见的一切。“尽量不要下船,”他嗓音轻了许多,但在达尼兹听来,却品出了压抑着愤怒的感觉,“如果你还想把这封遗书完好无损送出去的话。”谁惹了这个疯子?这是达尼兹的第一想法,他颤巍巍的瞧了眼盥洗室半掩的门,忽然觉得自己很蠢。盥洗室里怎么可能有人!我也不可能下去,主动登上那座小岛,我又不是没脑子......就在他收起遗书心虚杂乱的想要向风暴祈祷时,房间的门突然一阵巨响。紧闭的房门被一脚踹开,一道熟悉的黑色身影站在门框下,冷笑着扫过屋内两人。黑衣人先是威胁的瞪了眼格尔曼,随后在瞟到达尼兹时讥讽一笑。“哎幼!”他指了指自己的身后,掌心火焰狰狞。“都滚到走廊上,所有人现在都滚去甲板,这是元帅的命令。”视线越过“猎人”,克来恩看到了跟在他身后,被船长孔波雷挨个威胁排成一队的乘客,其中不乏妇女儿童。达尼兹满是担忧的凝望着眼神逐渐恐怖的冒险家,默默祈祷这个疯子不要在这时候抽风。忽地,格尔曼瘦削的冷峻面容上缓缓勾起了一抹僵硬的弧度。这位冒险家礼貌的欠了欠身道:“当然没问题。”说罢,他便走出房间加入到了那条长长队伍中,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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