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东区的小旅馆中,克莱恩平躺在狭窄的木床上,身旁是可以更改样貌特征的人皮面具,略微泛潮的被单刺得他脸颊发疼。
他茫然地盯着沾染着各种深色污斑的天花板,,听着场外凛冽的风声,在多天挤压遗留的疲惫之下,不知何时就进入了梦乡,连身上的双排扣大衣和黑色正装也没有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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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醒醒,醒醒!”听到门外一声闷响,出来查看的佛尔思蹲在好友昏迷的身体旁,神情慌张的推搡着她的身体,焦急的呼喊着她的名字。
忽地,随着灵体的回归,感到额头有些发痛,身体不住地被人摇晃的休眉头微皱,哼哼的爬了起来,一睁眼就看到了佛尔思的碧蓝色眼眸正关切地盯着自己。
刚刚被神明叮嘱“不可妄念祂名”的休有些发慌,不太利索的眼神飘忽道:
“你怎么出来了?”
“我还想问你怎么摔倒在放门口了?”套着宽松睡衣,有些嗔怒的佛尔思拍了拍好友身上粘上的灰尘,将她扶了起来。
“我......”一时没有想到自己改用什么理由搪塞的休眼球一转,指着被自己随手扔在沙发上,朝上摊开的古籍,振声说道,“那本古籍,我在解读一些精灵文内容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就感觉十分疲惫,好像消耗了大量的灵性一样,然后我就想问问你翻译那些内容时是不是有这种情况,结果还没走到门口就晕倒了......”
双手抱臂,下巴微仰,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自己正在扯谎的好友的佛尔思眼神凌厉,左眉微挑。
有些心虚的休越说声音越小,然后不再吭声,斟酌好久后,才装作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坦白”道:
“我念了那个尊名了,你翻译出来的那个尊名。”
“然后呢!”听闻好友犯了这么致命的错误,佛尔思的情绪明显激动,眨了眨眼睛,双手迅速攀上她的双臂,仔细的检查起她的身体,“你的脑子呢!应该没有什么事吧,你刚才到底因为什么才晕倒的?”
双臂被抓的有些生疼,稚嫩脸庞上的嘴唇一抽一抽,休保住了自己的好友,安慰道:
“没有发生什么,真的只是突然感到疲惫,然后晕了过去,比你每次满月时那么痛苦的哀嚎好多了。”
被突然提起自己事情的佛尔思怔了一下,然后送开了双手,白了好友一眼,思索好久才说道:
“下次聚会,就那个A先生主持的聚会,我们去哪里找一找擅长净化的人,这种事不能大意。”
专门找擅长净化的人做净化......大概推算了一下这要花多少钱的休呲了呲牙,纠结一阵后,为了稳住好友,还是沉痛的答应下来。
“没问题,或许真的有作用。”
看好友答应了自己的提议,发现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的佛尔思环视了一周房间,快步走向沙发,取走了自己放在屋外的古朴文献,然后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在她正准备关门时,动作突然一顿,然后身体半转,不太有底气的说道,遮遮掩掩。
“如果实在没有作用,我们或许可以诵念那位殿下的尊名,祂看起来是一位很和善的人。”
说完之后,似乎是佛尔思自己也觉得这句话好笑,半掩住了门,然后重新投入到了漫长的赶稿战斗之中。
你怎么和“愚者”先生对那位天使的评价一样啊......休盯着虚掩的房间门,腹诽一声后,回到了沙发之上,为自己刚刚到手就要逝去金镑提前做起了祷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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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马特港的某处旅馆中,正品味着仍逸散着温润湿气,散发着浓香的咖啡的安布罗休斯忽然一怔,然后沉默地放下了已经抵在嘴唇边的骨瓷杯,揉捏起了按理说不会疼痛的太阳穴。
主为什么突然让我追查心理炼金会和黄昏隐士会的踪迹,以前这些任务不都是埃德蒙的吗?
有一说一,我这种几千岁高龄的老天使为什么要和正值壮年期的小鬼抢活干?
虽然在心中不住的腹诽。吐槽,但安布罗休斯还是虔诚的以手抚胸,对着可能将目光已经投向这里的“诡秘”行了一礼,然后继续品尝起了自己的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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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有人拿到了特里斯坦的笔记。”正在南大陆某座岛屿上徘徊,背靠恍若凝固般的黄昏,不断释放“神秘再现”,影响着身下深坑中事物的埃德蒙右手抚胸,向无穷高处恭敬行礼。
刚才在主的神谕中,特地提到了一本原先属于特里斯坦的笔记,要求祂就此追查背后黄昏隐士会成员安排的痕迹。
“不过,按时间来算,特里斯坦的仪式应该快结束了,虽然不用担心他肉体的安全,但还是需要回去看看。”漂浮在半空中,被虚幻蝴蝶簇拥的埃德蒙微微蹙眉,深邃的眼眸审视着下方不断向地底延伸的四方形深坑,身旁的灵性支持的“神秘再现”不断叠加。
终于,一朵朵娇艳的花朵破土而出,原本倒在深坑边缘的一具破碎骨架也与肋骨下的深紫色的光团结和,虚幻的表皮和斗篷逐渐浮现,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样貌与半空中的埃德蒙别无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