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想到李玉篆现在好像开公司了,里酸酸涩涩的,不知什么感觉。
不知什么时候,那个面黄肌瘦,总在人前低着头的小女孩,变成了现在这样意气风发,功成名就的样子!
而曾经样样得意、自信、满身优越感的她,变得如此卑微,再也抬不起头的样子。
越想,李静华越委屈难受,却不敢哭出声来。
不一会儿,车子又开回了村子。
李玉篆还没走,正在休息。
“爸——”谭丽芳的声音又从外面传来。
李大海眉头跳了跳,正要发怒,突然看到谭丽芳扯着李静华奔过来。
“静华咋了?”李大海见李静华眼圈红红的。
“小篆。”谭丽芳却扯着李静华跑到李玉篆跟前:“小篆,你也教教你姐看风水吧!”
李静华小脸一僵,接着涨得通红。
李玉篆见谭丽芳瞪红了眼,扫了李静华一眼:“可以啊。你先买一本《易经》,把里面的六十四卦和三百八十四看懂了再说吧。”
“你是没心教她吧?”谭丽芳火起。
李玉篆脸上一黑,扫了她一眼,只对李大海说:“爷爷,我走了。不如爷爷也到平洋跟我住一段时间吧。”
李大海看着他们也烦,便点头:“好。”
“你——”谭丽芳一噎。
李大海说:“她不欠你们家的!”
谭丽芳脸一阵青一阵白,见李玉篆态度如此,声音放软:“小篆,静华是你姐,你只有她一个姐啊,你不能不管她!”
李玉篆笑了:“敢情静华也是死爹没娘,没人管的,要我这个堂妹管的!”把堂字咬得特重。
谭丽芳气得一个倒仰,又想起今天李玉篆所说的话,现在她一定是想说,他们只上小叔小婶,以前没管过她死活这种话,那现在她也没理由管小叔小婶女儿的死活!
“静华对你多好,前她还给你买小发箍呢!”谭丽芳说。
李玉篆扫了她一眼:“都说让她看《易经》看懂再来找我!她如果有天份,我教!如果连《易经》都看不懂,你让她怎么学?就好像强迫一个鸡游水,能行吗?”
说着又望向李静华:“姐真想学这玩意,就多看《易经》,还有找些风水入门书如果你连那些也看不懂,那就没天份。”
李静华红着眼圈,低着头。
李玉篆已经提着行李出门。
谭丽芳黑着脸,见李静华站在那掉泪,气得直骂:“像个没嘴的葫芦一样,吱都不会吱一声!杵得跟根木头一样!”
李静华终于忍无可忍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我才不想学什么风水录当神棍……”
“神棍?你不知道,这神棍接一单活赚的钱,你十辈子也赚不到!”谭丽芳恨铁不成钢地说。
“我不……我才不……多少钱我也不学!”李静华只顾着哭。
压抑多年的情绪终于暴发出来了。抗拒,不是跟钱对着干,而是那种被比下去,现在自己却要低矮地跪在曾经不如自己的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