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再来几个回合,咬咬牙,便能击退这位宗师,却被沈方一剑破坏。
他没有时间骂人,但心里完全没有放过沈方,将自己听过的的最难听的脏话全骂了一遍。
沈方也尴尬的退后,余光一闪,只见大殿另一层的墙边,那长着长毛的蜈蚣已经从残墙上爬了下来。
没有时间道歉,沈方喝道:“快出去!”
话音刚落,这邪物便诡异的出现在李好身后,人立而起,前足如长枪般插下,李好早有防备,咬着牙然后自己仅有的真气,烈火腾起,那邪物忌惮的看了一眼,悄悄绕开,瞬间就咬住了一位宗师的脑袋,缓缓将之杀死,爬上残墙,消失在头上黑暗的穹顶上。
李好道:“你还不逃命?”
面前的宗师跟他打了这么长时间,身上早已被灼伤了十几处,几处骨头也被李好打裂。虽然李好也被他打得皮开肉绽,但看着别人受伤可以,自己受伤,实在有些不甘心。
见李好拼命,他急忙闪开,任由李好冲向出口。
“李好,在外面堵着,别让他们出去。”沈方拼命一击抢了一个空子,立刻奔向门口,石清潭反应很快,一脚蹬在石门旁,一掌探了下来。
沈方不得已后退,他立刻感觉到背后的危险,白眉老者皱眉,万般愁苦之下,沈方心里沉到谷底,本以为这一刀挨定了,但没想到,白眉老者突然惨叫一声,只见那邪物一口吞了白眉老者的头,阵阵刀光打得邪物怪叫,猛地嚼碎了头颅,让老者连皱眉的机会都没了。
听着那咯吱咯吱的骨碎声,沈方头皮不由得发麻,近距离看去,那血红的长毛一根根倒竖,千足高高支撑着一截一截的火红身体,吞掉老者之后,它的头就出现了老者的脸,正在对着他诡异的笑,猛地张开大嘴吞了过来。
邪物的速度是他见过最迅速的,简直比闪电更快,所以他根本无从逃起,只能本能的矮身,那邪物一口咬住他的后背,但银衣护体,邪物像咬到了石头一样,前足后足一起用力擦着地面,想将银衣咬烂。
沈方只感觉毛骨悚然,同时这邪物口中的臭气也熏的他叫苦不迭,他慌忙指出一道剑气,不知道伤到了邪物哪里,后者终于松口,知道知道沈方吃不动,便只好找寻别的目标。
人已经离开此地。
大殿里除了他再无旁人,沈方扑通一声坐在地上,重重的喘息,浑身如同被上了大刑一样,每一寸都难过不堪。
要不是这邪物及时出现,他几乎没有喘息的机会,但既然有了喘息的机会,死的便是那些宗师们!
沈方面对这邪物,勉强笑了笑:“你他妈看什么看,前面都是吃的,你倒是追啊。”
“吱吱吱——”这邪物飞身爬上墙壁,顺着穹顶爬向石门,从石门悄悄的渡了过去。
沈方叹了口气,又喘息了片刻,急忙赶向甬道。
他看到甬道中,李好边打边退,石清潭等人焦急万分,只想赶紧离开这里,那邪物实在是太可怕了,它绕过倒挂的祭坛上,越过了下方的众人,想在前面截住这些人。
石清潭等人完全没有察觉,正要一起出手杀了李好。沈方立刻从背后出手,大哭丧术终于杀出,喉咙中发出诡异的波动,整个世界全被罩在一种悲哀的氛围中,每个人停下了动作,眼睛无神,沉浸在了一种由生快速至死的过程。
他们的身体开始枯萎,死亡正在剥夺他们的生命。
趁此机会,沈方知会一声,两人迅速闪过众人,出了甬道。
山风呼啸的吹着,遥望远处,长河奔流,原野的尽头,似乎有一股新生的力量在酝酿。
“顾兄只怕不妙了。”李好四处看着。
“咱们顾不了这么多了,但愿尹天衣还能顾念师徒一场,。”沈方叹了口气,他虽然这么说,但他知道,顾人城落到尹天衣手里,不会有好结果的。
李好回头看了一眼,道:“原来你一直不出绝招,是想这么用啊。”
沈方惨淡一笑:“毕其功于一役,既然他们想杀我,我也不会让他们好好的……”
话还没说完,他咬着牙缓缓蹲了下来,被那些人震裂的五脏六腑如今痛楚难当,被冰凉的山风一吹,更觉得头痛欲裂。
“很痛是吗?”李好忽然也惨惨一笑。
沈方道:“废话,你被六个宗师打来打去试试。”
“六个宗师,不需要,你一剑就废了我一条胳膊。”
“啊?有这事?”沈方尴尬的笑了笑,只好装作不知道:“你别冤枉我,我岂能对同伴下手。”
李好哼了一声:“做的你的同伴,真够要命的。”
沈方道:“更要命的是,我们手里有不少宗师的人命。”
李好凝重道:“这次,死了大半的宗师,但依然没有动摇三十三宫的根本,不过是九牛一毛,这次之后,恐怕会引出真正的高手,超越阴阳境的高手,我们只能祈祷,三十三宫的星君别出现。”
作为几乎是东泽最强大的力量,这些星君的可怕已经可想而知,沈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甚至超越了生死,这种感觉,源于他本就不甘被人压制的傲气,为了缓解这种压力,他必须要有更为深厚的修为。
“会吹哨吗?”沈方忽然问。
李好冷冷道:“吹给你听?”
说完,李好缓缓一笑,沈方也哈哈大笑。
风声中,一道清凉的哨声穿越茫茫黑夜,黑夜中,响起四声雄浑的马嘶声,车轮轧在天空,滚滚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