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岳回到了太平间。
之前他走的匆忙,从ICU出来,就穿越了……
没有好好告别,甚为遗憾。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看到头发花白的父母亲扑倒在他僵硬的尸体上,哭成了泪人。
白岳心里绞痛万分,慌忙扑上前去:
“爸妈,快别哭了,我过的很好啊,都修仙了你看……”
然而,他毫无滞涩的从父母身体里穿了过去,母亲满脸的皱纹里落满了泪水,花白的头发早已揉成一团糟,却顾不得这些,声声泣血……
白岳急的团团转,可他们看不到,听不见!
下一瞬,却到了菜市场。
母亲面目凄苦,迈着蹒跚的脚步,穿行在市场的各个角落,从地上捡起一片片菜叶子,小心的擦去上面的泥土,才偷偷塞进腋下的小布包。
白岳蹲在她眼前,泪如雨下……
我说我这病治不好了,你们偏要卖房子贷款,砸锅卖铁往医院送!
现在人鬼殊途啊!
让我这个没良心的白眼狼,如何安心啊?
忽然,一个醉汉从母亲身旁走过,瞎了眼似的狠狠撞了她一下!
母亲一个趔趄摔倒在地,鬓角狠狠撞在一旁的铁柜子上,顿时鲜血直流,她却浑似不知,伸手擦去眼角的鲜血,便挣扎着爬向前方……
那里,躺着她腋下夹着的小布包!
白岳嚎啕大哭,扑过去一拳、一拳徒劳的砸在醉汉头上,那拳头从醉汉头里穿过去,又回来,再穿过去,又回来,又穿过去……
“你踏马瞎啊,老子打死你,打死你,哇……”
白岳都快崩溃了,好在眼前一闪,已经不在菜市场了。
他抹了把眼泪,放眼望去——
竟在自己家里。
客厅墙上挂着一张黑白照片,里面的白岳消瘦颓废,却还是挤出了一丝微笑。
记得,那是在他第四次化疗前偷偷去照相馆照的……
母亲不让他照,说不吉利。
忽然,一阵阵高亢的呻吟传来,白岳机械的扭过头去,便见妻子从卧室里探出头来,手指头涂着猩红的指甲油,此刻正用力抓着门框,面色略显痛楚,但眼神中却透着癫狂的欢愉……
白岳委屈的蹲下来,抱着膝盖,捂着耳朵。
你们……好歹进了卧室再行动啊?
我这还挂在墙上微笑呢……
挪过眼神,忽然看到厨房的门动了一下,便逃也似的“嗖”的一声飞过去……
一个三岁的小女孩正跪在厨房门口,虚掩的门缝里,露出她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一身白色的公主裙上面全是黑色的小手印,一只小鞋子不见了,光溜溜的小脚丫黏着许多面包屑,纤细的小腿压在屁股下面,一片青,一片紫……
“不要看,不要看啊……”
白岳慌忙拿手去捂女孩儿的眼睛,可怎都捂不住。
随着一声高亢的尖叫,小女孩攥紧了拳头,“咚”的一声撞开门,就要开门冲出去,忽然又似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急忙缩回小脑袋,转过身抱成一团……
沉重拖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咣当”一声,厨房门被拉开,一个矮胖男人穿着短裤汗流浃背闯了进来,手里提着皮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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