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里,带了凄凉和浓浓的悲哀。
脸色,逐渐阴郁,她怎么记得这么清楚?当时,他是这样威胁她的没错,可他不过是……想要留住她,想要……照顾她,她怎么能,这么想?“于是,我将军府的千金小姐,便成了你浣衣局的罪妃,每日被你的妃嫔污蔑、羞辱也便罢了,每晚还要承受皇上您的‘宠爱’,我怎么会忘记?我又怎么能忘记?”
她冷艳又空洞的笑着,仿佛没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怒意和杀机一般。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心中怒吼着,却无法开口解释,因为,表面上看起来,就是这样的,没有一丝差别。
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小嘴,他心中的愤怒越来越浓,陡然,他出手,扼住她纤细的脖颈,厉声道,“不要说了,朕命令你,不要说了!”
不要再说了,再说下去,他恐怕会忍不住心软,忍不住不让她嫁给庆元帝,哪怕,用整个轩辕来换!“……”从善如流的,她没有再开口,却是因为呼吸不畅,脸颊逐渐晕红,呼吸,也渐渐不顺畅起来。
坚定的眼神,逐渐涣散,盈盈凤眸中,一点一点的凝聚了晶莹的泪花,她却倔强的抿着唇、仰着头,骄傲的将自己的委屈、不甘和恨意,埋藏在心底。
“苑苑,说,你爱朕,从来没有想过,离开朕!”
钳制她脖颈的手,青筋暴起,因为控制愤怒,骨节微微泛白。
他不能允许,她在他的身边,心却在外面漂流,心中,从来没有他的存在!他不允许,她开开心心的笑脸对别的男人展现,他更不允许,她嫁给别的男人,从此和那个男人琴瑟和鸣、夫妻恩爱!他还不允许……“我!不!爱!你!”
倔强的抿着唇,苑苑毫不畏惧的直视着他漆黑的眼眸,傲骨铮铮,“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你,就算你囚禁我一生,我也不会爱你!”
“你以为,朕不敢杀你吗?”
一字一顿的话,如刀刃一般,一下一下的在他心上凌迟划过,骆启霖狂笑,手上的力道,逐渐失了控制。
不远处的屋顶上,黑色身影翩然落在房檐上,淡漠冷静的目光,紧盯他的大手,指尖,寒光一闪而过。
“你敢!你怎么会不敢呢,死在你手里的人,还少吗?嫣然姐姐不就是间接被你杀死的吗?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道理,我怎么可能不懂?”
忍着疼痛,看着他疯狂的俊脸,她轻轻挑眉。
她比较好奇的是,他可以放火烧死赵嫣然,可以将赵氏一族流放又派人暗中除掉,怎么没有将知道他所有秘密的她,斩草除根呢?如果她死了,他岂不是早就可以高枕启霖,再也不用管后宫的纷扰了吗?如果她死了,他的母后,也不会被烧伤在慈宁宫,然后被慢性毒药和蛊虫吞噬了生命,年纪轻轻便葬入皇陵!如果……“朕是这天下人的皇上,是所有人的主人,朕想要谁死,谁,就得死!”
他眯着眼,看着她魅惑的凤眸,眸中疯狂越来越浓。
杀赵嫣然,不过是除掉赵氏一族的根罢了,赵氏一族在朝堂上盘根错节,赵嫣然万一有了子嗣,难免他们会……“既然如此,皇上还不下手,更待何时?”
嘴角勾起的笑越发冷艳,苑苑闭上眼睛,安静的等待着死亡。
她的身份,已经是今非昔比,如果她在这馨庆宫出了事情,如果成亲当日庆元帝没有看到她的人,她相信,按照那霸道男人的性格,两国将来,必然少不了战乱!许久,许久,她的脸蛋越来越红,骆启霖深深的看着她妩媚的眉眼和妖娆的笑容,扼住她脖子的手,颤抖得厉害。
不行,不能失去理智,她,还不能杀,她现在还有用,尤其是……庆元帝已经决定,三日后娶她为后,那十座城池也割让给轩辕,如果她死了,那个男人一声令下,轩辕可就……“你走吧,嫁人之后,就不要再出现在朕的面前!”
想到这里,他手上的力道逐渐减轻,最终松手,叹息道。
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无奈和悲伤,在她睁开眼睛之前,他转身离开,身影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苑苑睁开眼睛,转过身来,看着他紫色衣角消失在宫门口,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痛哭失声,“爹,娘,哥哥,对不起,我忍不住……”一道身影飘然落地,在她身后不远处站定,看着她颤抖的身形,脚步不受控制的移向她,最终,他弯腰,从背后深深拥住她。
“傻瓜,不要哭了,身子本来就不好,再喝了冷风,感染了风寒,岂不是要让我心疼死?”
君无恨扳过她的香肩,温柔擦掉她的泪珠,心疼她的身体,却不忍大声责备。
她已经受了那么多的苦,他怎么舍得,再苛责于她,让她难过不安、伤心愧疚呢?“陛……陛下?”
朦胧中,嗅到熟悉的龙涎香味道,泪眼婆娑的仿佛看到熟悉的轮廓,她红唇蠕动,惊讶嗯咛,“您……您怎么会……”“我怎么会来这里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