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成一团的身子,撑起。
雪妃看着骆启霖冷硬线条的侧脸,心中如压了大石一般沉重,暗道自己不小心,竟然被这狐魅子摆了一道。
但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她用自己的泪眼,朝年轻的帝王,诉说着自己的无辜和委屈,可惜,男人没有看到。
骆启霖反应极快,苑苑话一出口,他便想到了来龙去脉,心中不得不佩服的对她竖了竖大拇指,能单单凭借雪妃的一个动作,便能将后宫斗争引到前朝,还能让他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将雪妃母家彻底从前朝断掉,这个女子,当真不简单。
不过……看着苑苑的眸,赞赏中又带了怀疑,她是如何得知,自己要除掉雪妃的母家,要将那散落在外的兵权,收回自己手中的呢?然,现在,这么多人在跟前,他不方便询问,雪妃尚在地上跪着,虽然被点了穴,受了伤,但那眸中仇恨狠辣,他看得清楚明白。
不能让她再设计别人了,于是,他端庄了脸色,冷厉的眸光射向雪妃身后跪了大片的宫女、太监,朗声道,“雪妃善妒,因看不惯罪妃美貌,设计陷害,被识破之后不但不知悔改,还在朕眼前,意欲行凶,着……”
这世上,能被她如此称呼,见到又如此开心的,只有一人,那就是烟雨楼的叶静尘。
叶静尘一身水蓝色的外袍,缀以粉红绣纹,衣摆上的粉色蝴蝶在娇嫩的花朵上停留,衣袍翻飞,上面的蝴蝶仿佛要乘风而去,女子娴静的身姿中,点缀了点点轻灵。
“媚绒,好久不见!”
娴静一笑,叶静尘温柔看着她,见她毫发无伤,提着的心也放回腹中,“已经是年下了,我入宫来给太后请安,顺便送些烟雨楼新出的糕点,给你吃!”
“谢谢姐姐关怀,媚绒无妨的!”
她这么说,苑苑也反应过来,知道她为了自己,在宫中布置了无数眼线,这么着急出宫,恐怕是知道了自己的事情。
心中,顿时充满感激。
“都起来吧!”
在叶静尘的搀扶下,太后踱步到房内唯一的太师椅前,上面已经铺了厚厚的兽皮,她落座后,戴了豪华大气指甲的右手晃了下,不咸不淡道。
女子华丽的衣裙逶迤出尊贵风华,看的房内宫女羡慕又嫉妒。
“多谢太后!”
又磕了一个头,苑苑才在夏晴天的搀扶下起身,敛了身上气息,退到骆启霖身后,聪明的保持沉默。
那太后看着自己的目光,并不友好,聪慧的她,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太后把玩着手上的扳指玉镯,眼里闪过一丝玩味,细细的打量着面前妩媚无双的女子,女子身穿高襟的浅紫色宽袖外袍,衣摆上展开的蔷薇宛如鲜血,头发用一串细碎的珍珠挽起,带着淡淡的光晕,散落的发如黑绸一般,和妩媚融合的极致风情,显得妖艳邪异,魅惑非常。
“你,就是皇帝费尽心思保护的罪妃?”
轻微的冷哼一声,太后满脸不屑,不等苑苑开口,已经扭头,将叶静尘的小手包裹在掌心,轻拍着,“静尘,方才哀家听罪妃叫你‘姐姐’,你们,是姐妹?”
“回太后,静尘和媚绒一见如故,便结为金兰姐妹!”
微微一笑,叶静尘拢了拢一头青丝,嘴角含着丝丝笑意,看向苑苑的目光中,带着安抚。
“原来是这样,异性姐妹有这般感情,当真不易!”
笑了笑,太后目光从苑苑身上转过,落在依然跪在地上的雪妃,眉头微皱,“雪妃,你怎么还跪在地上?”
地上流淌的猩红,她没有忽略,只是她没有问,这后宫之中,聪明的女人都会在遇到事情的时候,什么事该说,什么事不该说,什么事看到了可以当做没看到,视而不见;什么事没看到也要说看到了,无中生有!雪妃这个模样,明显是被人伤的,而在后宫之中敢这样伤人的,除了一直桀骜不驯、阴晴不定、深不可测的承乾帝骆启霖,还有谁敢?“我……”雪妃倏然发现,自己可以说话了,眼泪汪汪的便将方才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说完,她还加了一句,“请太后娘娘做主”。
说完,她又磕头不止,可怜兮兮的脸上挂满委屈的泪水。
“是这样吗?”
听完,太后懒懒一笑,护甲划过年轻依旧的脸颊,嘴角含着丝丝笑意,“哀家在这后宫待了数十年,其中的尔虞我诈,又怎么能不清楚?雪妃,你心术不正,又怎么能怪得了别人?”
很多年前,自己入宫的时候,不也是只求一片安稳之地?可惜,那些人却不放过自己,逼得自己坚强起来、心狠手辣起来。
“太后娘娘,皇上,臣妾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