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手里躺着的赫然是林晔的指骨。我望着这灰白色骨头,就像是看见了全部的希望。
看着我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法尔斯可能发了善心,凑过来安慰我“别伤心啊……反正,你还年轻……帅哥多得是,就是林晔没了……陈九命既然死了,那想必陈家很快就要觉醒新的嫡脉了,你跟陈家人也蛮不错的,再不济……”
我打断了法尔斯的喋喋不休,朝他炫耀似得举起手掌“林晔没死,他只不过是力量没了而已。我……”
我看着手里的骨头,突然什么都说不出来
早已变得灰白色,充满伤痕的的指骨,不复原本洁白如玉的模样,此刻正静静地躺在我的手心里,随着我的手微微的颤抖。一点一点的,在我眼里,慢慢的,开始碎裂
“不!不!!!”我哀鸣着,另一只手迅速的捂了上来,可是丝毫没有用,指骨就在我、法尔斯、和葛峰三人的注视下。化为灰烬。
“啊啊!!!!!”我只觉得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传来,我试图用手去把这些灰烬拼成原本的指骨模样。可是这纯粹是徒劳无功。我只觉得天地间都昏暗了。若是没有林晔。那我这一路行来到底有何意义!
是的,林晔陪我的时间远不如我的父母多。可是他确是我这跌宕起伏的人生中唯一一抹救赎。是我能够坚守内心的信念。
林!骋!既然你杀了我的林晔!那你就去给我陪葬吧!
这船是林家人的船?很好。我笑了起来。笑容妩媚的朝葛峰问道:“这船……是林家人再开?”
葛峰望着我,皱着眉头的。没有回答我。而是反问“你……容雨……你还好吗?”
“你就告诉我,是不是林家人再开!”我不耐烦的又问了一句,随着我的心念流转。葛峰额前多出的头发被我整整齐齐的削下来一缕,晃晃悠悠的飘荡在他的眼前。
“是!容雨!这船是林家人再开,我们三个人都被困在这里了”法尔斯冲上来拉住葛峰。一脸赔笑的朝我憨笑“而且林骋也应该在这船上”
很好。我满意的笑了笑。
心念微动之下,困住我们的船舱被我一脚飞也似得踹开了。法尔斯和葛峰在角度里不出声,我也管不上他们,此刻我心里就一个念头,我要林骋为我的林晔陪葬!
走到甲板上。我随手抓住一个林家人。直截了当的问他:“林骋在哪?”
“在船尾的舱房……”那人瑟瑟发抖。我也没顾上多问。将他随手一丢。继续往前走。
啊啊,好像丢的劲道有点大……那个人被我丢的直接砸到船舱里面了。熙熙攘攘的跑出来好几个人。熟悉的气息陌生的脸孔。果然,这艘船一开始就是个诡计
所以才害了我的林晔啊。我叹息一声,朝着船尾的船舱走去。
葛峰望着我飞速消失的背影大声喊着,“容雨……”
我视若罔闻,孤身一人往前走。甲板上的人就像是受了惊的老鼠,每一个人都躲着我。而我的前方不知何时出现了我在林家见过的第一个人。林家老六弟
他胡须比起初见的时候更加花白了。整个人萧瑟的躲在我面前。而他的身后竟然还藏着几个壮年男子。
可笑。他也想阻拦我?算起来……我不信谋害我的林晔里面,没有他的这一份!
“容雨!我……”他嘴里张张合合的不知道说什么。我面无表情的注视着他。心杀随着我的心神在一点一点的切割面前的这群人。
对了……林晔和我说过,他是灵体被割碎千刀而死……那这群人也尝尝吧?
很快,我闭上眼睛。眼前的世界发出熟悉的混蓝色光芒。一个个喊叫的人都是灵体的存在。
阴阳眼……睁眼为阳,俯察世间。闭眼为阴。观测万物。这群人……真的是蠢蛋呢。我笑了,心杀的力量果然能切割灵体。他们这群人的惨叫伴随着灵体的不断破碎。我悄悄地睁开一只眼睛,果然,肉体上没有任何伤害呢。
灵体的损伤是会让他疼。千疮百孔的疼。但是我会很小心的。不会要他们的命。现在很后悔为什么当年没学外科,不能精准的切肉的感觉好不爽。
“容雨!我有办法救回林晔!”老六弟终于在最后嘶吼了一句。我怔怔的看着他。心杀神念在他周围编织成网,牢牢地禁锢着他、
“那是我三哥,我断不会害他!”老六弟悲悯的说完,“当初我要林骋夺取三哥的指骨,就是为了保他一命。”
“可笑……若不是林骋。林晔何须你来保命?”我冷笑一声,看着老六弟从兜里掏出来那截我遗失的、属于林晔的指骨,还是当初洁白如玉的模样。还是当初我捡起来的时候的样子。
我心中激动,心杀神念感应我的心情,亦是微微颤抖。老六弟甚至被割出了道道血痕。他举着指骨。毅然从手中掏出一把匕首
“你想作甚?“我紧张的看着老六弟的动作,若是一个不对我不介意立刻杀了他。他看着我,笑了笑
“我本该死去……三哥,当年你将嫡脉分一半给我,如今……是我还你的时候了。”说完。老六弟举起手中的匕首,一刀刺入了自己的胸口,说来奇怪,他的心头血不是红色的。而是诡异的蓝色。
这抹蓝色的血光沾染到了林晔的指骨上,迅速的展开延伸。开始化成一个小小的藤蔓。后来迎风而张。变成了一个昏迷的林晔。
面对着失而复得的林晔,我心神激动下扑了过去。老六弟在一边微弱的说“三哥……我欠你的……终究……还了”
我看着一边濒死的人。神色说不出的复杂。说来可笑……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个和我一起下过祖坟,还命的老人,叫做什么名字。
“林家人……听命……日后皆……尊眼前女子为尊长……林骋……为族长。庇佑族中……”他的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已经支撑不住,彻底的昏死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