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出乎意料的是, 这一路上极为安宁, 平平安安的就到了羽山之上。
舒明立一路上都心里忐忑,却莫名这样安然无恙的到了最后目的地, 不由皱眉, 心里不觉嗅出一种暴风雨之前宁静的气息。
羽山之下, 有皇家修筑的休息庄园, 很快来人便分配了住所午间休憩。
楚修云进了房间之后,将一身尘土洗净,换了一身月牙色的长袍才又转而出去, 或许是对那皇帝赏赐之物来的莫名也有些怀疑, 在李皇面前刷够了存在感之后他没再带着那剑,将之留在了房间之中。
一直对那古怪印记耿耿于怀的舒明立见状,一口气松了半截。
出外之后,李皇已经和宗族的子嗣已经前往了禅庙之中净身听颂, 皇后坐镇安顿在外祭祀事宜。
实际上,原本这种宗族祭祀, 作为贵妃的丞杏儿不会跟来, 但现在情况特殊,李皇怕她独留宫中遭遇危险,又不忍她一人郁郁寡欢, 便特例将她带了出来。
身份不可进禅庙、地位又不及皇后可安顿事宜, 她心情也不佳,便全程充当着一个背景板,在人来人往的大殿之中有一下没一下敲着个木鱼。
舒明立一进来看到她就去看楚修云的神色。
对于这样一个隐形人, 楚修云自然是没有在意,向皇后请了旨便要出去寻封逸飞他们。
而刚要出去,就见一人被轮椅推了进来。
成王面上含笑,见楚修云走来,手上作了一辑:“修云小公子,我们又见了。”
楚修云原本无意和他打招呼,但见这人主动出声,挑了挑眉,回礼道:“成王殿下。”
皇后见成王进来,起身走了过来,有些意外道:“成王为何不在禅庙之中听颂?”
“昨日连雨,庙中潮冷,本王这腿啊,”成王捏了捏腿骨,有些无奈的摇头:“有天辰和天舒在,就不用的这个残废的老骨头上去主持了,便先退了出来。”
皇后恍然,笑了笑,“那成王便好好休息吧。”
成王点了点头,转又看向楚修云:“修云小公子这是要去往何处?”
楚修云道:“去外找逸飞他们...成王殿下可有何事?”
舒明立眼皮跳了跳,这个幽鬼想做什么?
“哦,本王自然没有别事,”成王哑然,“只是和修云小公子在巅上感觉性情相投,如若小公子无事我们可出去走走,但若你有别事要忙,便算了。”
皇后闻言,有些奇怪道:“你们之前便认识了?”
成王扶了扶那缕山羊胡子,看着楚修云目光里又是肯定、又是喜爱道:“说来这件事情还是琼玉牵了头,她和修云小公子在巅上交好,特意引进我见的小公子,皇嫂不知,小公子可是巅主的首徒,资质极高,为人大度,如若不是琼玉被掳走,她或许...可惜了。”
他说着有些遗憾,最后沉重的叹了口气。
那笃笃的木鱼声此刻突然停了。
那早已不抱着任何希望、心如死灰的丞杏儿突然看了过来。
她面上惊恐、不敢相信,猛地起身,带动了身下的椅子,叮铃咣浪一阵,立马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瞩目。
就在他们所有注意都在丞杏儿身上时,成王唇边突然勾起了一个古怪的笑。
舒明立本来全部的注意便在他身上,见状,心里暗生不妙,几乎是片刻就想到了幽鬼之前同丞杏儿说的一句话——“我要你给他送一个东西,做一场戏。”
东西,是那把剑。
那戏,就是现在...
“是你,是你带走了我的琼玉!”
丞杏儿瞪大了眼睛,宛如沙漠里将要濒死的旅人突然逢到了一捧清水,整个人煞时活了,扑过来声嘶力竭:“你把她带去哪儿了!你把本宫的女儿带去哪儿了!!”
楚修云皱眉,不动声色的避开了她要扑过来的身体,恪礼低眉道:“贵妃娘娘?”
皇后见状,蹙眉,叫人把她拉了起来:“贵妃这是何意,之前你不是刚叫陛下奖赏了这小公子,现在怎么又说是他带走了琼玉?”
“我想起来了,”丞杏儿咬牙切齿,死死盯着楚修云,恨不得把楚修云生吞活剥一般:“琼玉走的时候说过,她要去见一个在半月巅上相识的朋友,除了他,除了他以外还有谁!!”
“这...”皇后微怔,对楚修云问道:“小公子来了皇城之后,可有见过琼玉?”
楚修云神色淡然:“在下从未见过公主,还望娘娘明察。”
“就是他,姐姐,你一定要帮我,你一定要帮我查。”丞杏儿宛若已经丧失了理智,死咬着楚修云不放,苦苦的含泪哀求皇后。
皇后面色有些难为。
她出身九爪一族很是清楚,半月岛上来的修士,虽然说现在会给他们几分薄面听候差遣,但根本上来讲,除去皇帝会得他们尊崇以外,其他皇室之人在他们眼中只不过是凡人里地位有些高的存在,就算她手持凤权,也不能奈何。
更何况贵妃现在这等纯是猜测,显然是因为女儿失踪已经崩溃的疯言疯语。
犹豫半晌,她唤来了宫人,低声吩咐了几句,那宫人便很快匆匆离去。
不一会儿,封逸飞等人便被叫了进来,他一进来便不太高兴道:“一定是有什么误会,贵妃娘娘,我师兄护着你儿子那么久,如果想要下手早下了,何必等到现在被你指认出来?”
贵妃被安抚坐到了一旁,犹还在哭着抽泣,闻言立马瞪大了眼睛,隐约有几分泼辣,厉声道:“你这小儿懂什么,他定然是别有目的!”
封逸飞还从来没有见过对他这样不客气的人,皱着眉头,不快:“你这女人怎么口吐脏言,血口喷人?”
本族圣子被这样说教,皇后也有些不悦,警告道:“贵妃,慎言。”
“你们,你们...”没人帮她,丞杏儿更是伤心欲绝,全然不顾仪态的在那里嚎啕大哭。
庄琩和彭于全进来时,便见到这混乱的一幕,挑眉问情况,在一边的成王无奈的摇头,很快便将事情简要的说了一次。
彭于全听他说完之后,皱眉,纵然他的确被吩咐过要留心楚修云的一举一动,但也不能任人将污水在自家人的头上,声音微冷:“贵妃娘娘是误会了,楚师弟在公主失踪之前一直在同我们待着,绝无可能是引诱公主出去之人,况且他若是像外道之人对天舒师弟心有不轨,早在之前就下了手,何必那般弯弯绕绕。”
而庄琩听他说完之后,脑中突然想到什么,若有所思看向楚修云。
楚修云目光坦荡,无辜被贵妃扣上了那等恶行,依旧是风轻云淡。
庄琩看他那淡然的神色,皱了皱眉,开口:“也不是。”
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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