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洛京有讯报回来了。
魏景冷着脸扔下讯报:“安王卫诩脱逃。”
季桓捡起一看,皇帝遣五千禁卫军围安王府,特令携了强弩,居然还让安王及时逃出安王府,只拿下安王妃及世子一干人等。
后续全城围捕,多次发现安王踪迹,最后还是让他及卫诩自城头强行突围成功。
难怪魏景怒意盈胸:“废物!天时地利与人和,无一不占,竟还让人跑了!”
张雍接过信报一看,咂舌:“嗨这安王也太能跑了吧?”
谁说不是呢,截止到最新消息,二人逃之夭夭,禁卫军严加搜索,并正往东北方向追捕。
季桓摇了摇头:“一旦出城,擒获只怕不易,若让安王与麾下兵马汇合,更是难之又难。”
这么好的条件都没拿住人,难怪季桓不看好后续。他也认为,皇帝不大可能一口气就将四万精兵吞个精光,怎么也能逃出来一部分。
皇帝的效率,实在是令人大失所望,一时也不知该高兴还是该愤怒。
不过季桓关注的还有信报上的第二点:“主公,这信报上叙,洛京天子缚了安王心腹一共二十余人,正命人押往平阳方向,不知这是为何?”
往平阳来,无疑找的就是魏景,难道要明示揭露者,激起安王对魏景的仇恨吧?
可魏景连安王地盘都拿下了,把后者打得如同丧家之犬,这死疙瘩早就无法解开了,有必要画蛇添足吗?
偏偏这对人马来得还很光明正发,让人一时摸不着头脑。
邵箐道:“不是说那队人快马加鞭,已经快到平阳了吗?今晚,最迟明晨,就清楚了。”
猜不到,就不猜了吧。那行人来得很急,不顾冰天雪地的日夜兼程,估计现在差不多能到平阳关口了。
魏景稳坐荆益二州,实在想不到这连自保都捉襟见底的朝廷能带来什么威胁?邵箐琢磨了一阵,发散思维,难道这皇帝被魏景嘲讽了一把,还想恶心回来?
实话说,她就这么随意一想,纯属调侃,真没想到还算一语中的。
傍晚,雪终于停了,有飞马急报,洛京天子亲笔给魏景书信一封,同来的还有新鲜被俘的一众安王亲信。
“信?”
季桓等人面面相觑,看一封用了鲜红火漆和皇帝玉玺的信笺送至上首魏景案头。
魏景挑眉,略略端详,无异,遂启封,展开。
然就这么垂目一瞥,他浑身血液凝固。
……
信笺上,颇详尽叙述了当年惊变前后。
就是颠覆魏景人生,母兄以及舅家一门惨死的那场惊天巨变。
正月十三,中平帝突发卒中,人倒下后大半边身体不能动,面如金纸。御医诊,危矣,并隐晦表示,至多只能拖几天。
当时傅后皇太子就在他病榻前,中平帝立即下令,将毫无防备的母子二人拿下。
皇太子贤才,朝野内外接折服,不除魏显无法稳坐帝位,遂圣旨下,定下篡位谋逆之名,当天皇太子“畏罪自缢”。
但中平帝最终还是没有给“谋逆”的皇太子除宗,默认了以亲王规格下葬,对东宫一众眷属也未作出处置,只命不得擅出。
皇太子一死,拦路石彻底搬走了,魏显激动,只这时安王却附耳说,皇太子有子,既嫡且长。
皇太子这儿子才六个月大,魏显本没放在眼内,毕竟等他上位再处理也一样。
安王却说,易引人攻讦。
这还真是的,中平帝驾崩前处理完毕才是最好的,但问题是现在皇帝再次陷入昏厥,也不知什么时候醒。
安王适时道,逆渠妻儿,难保不会也畏罪自尽。
对啊。
自缢太麻烦了,于是安王领命入了东宫,东宫当夜燃起熊熊大火,太子妃等一干东宫内眷及太子嫡长子,悉数自焚而亡。
中平帝清醒后,魏显禀报一番,此事就过去了,毕竟众人还得严阵以待即将折返的齐王魏景。
还得提一句,这擒拿齐王的计策,最先也是安王提出思路的。但没有第三人知晓,因为魏显开口就成他的了,齐田等人补充完善。
不过另一事知道的人多些,那就是傅皇后殉葬之事,还有那道废后圣旨。
安王认为,傅氏一党的几个首脑人物不除,终究可能有后患,而且很麻烦。
魏显深以为然,若他处理嫡母,就算“病死”,也难堵天下悠悠众口。
安王及时献策,可殉葬,再加一道废后圣旨有备无患。
中平帝当时已近弥留,撑着一口气下旨处理完傅氏一党的最后几个关键人物,接着该轮到傅皇后了。丽妃垂泪并诉说伤心惊惶,于是,皇帝口谕,不舍傅后,令其殉葬。
并留下了那道先前皇帝用来驳斥济王的废后遗旨。
就是这道遗旨,间接致使前太子一家被挖坟掘棺,被移出皇陵。
几大张信笺,魏显一气呵成,语气不无讽刺。信末还道,从前的就不说了,就挑你印象最深刻的几件写写,另,如若存疑,大可审讯安王一众亲信,他把人送来了,请自便。
外书房中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滞。
魏景脸僵硬得可怕,两息后,他突然“呛”一声拔出佩剑,一剑就将左侧的多宝阁劈成两半。
“哐当”一声巨响,魏景脸颊抽动两下。
“立即将人押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吓不了阿箐,她不在现场,她的属下来请示工作大方向,她到隔壁处理去了。
宝宝二更还没撸完,下午再发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