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铮铁骨傲男儿, 此刻一脸希冀,低低地恳求她给他一次机会,一次尝试的机会。
若他做得好了,她心中安定了,就信他一点;若他再做得好,她就多再信他一点。
他不急的, 他愿意等待, 等待她敞开心扉, 再慢慢一步一步走到他身边。
不强求她立即就信他, 只求一次机会。
他甚至此刻, 是单膝跪在她身前的。
傲骨如他,卑微至此,他真的很爱很爱她, 毋庸置疑。
胸腔内的五脏六腑, 仿佛被什么狠烫了一下, 热疼热疼的, 偏又胀, 疼胀得邵箐的眼泪都下来了。
重重地呼吸着, 手臂有些颤抖,下一刻她抱住他, 哑声道:“好。”
不是她高姿态,一定得他弯膝折腰才愿意给予生机,她真从来没想过要他这样,而是他真让她看到了希望。
他有一句话击中了她的心。
他说, 当初在河堤,他就想无论如何也不会背弃对她的承诺。
邵箐知道魏景不会骗她。
对她的承诺,必定起到了关键的作用。
一边是复仇关键的益州,一边是河堤,一子错,未必不会满盘皆落索。
他母兄死后受了这般折辱,他心中怒恨唯她能知晓一二,然而就是这么艰难的情况下,他还是选择了河堤。
对于魏景而言,世间大约不会再有比母兄血海深仇更大压力的物事了,但尽管如此,他还是坚守了对她的承诺。
那她是不是可以有一点期望,他真能终生不二色,独爱她一人?
给他一次机会吧。
也给自己一次机会。
有一种情绪在心中剧烈翻涌着,无法压抑,也无法阻止,喉头在这一刻哽咽,邵箐这才发现,自己原来也是渴望尝试的。
只是她直觉这种的尝试会颠覆太多太多的东西,她害怕,她胆怯,只能裹足不前。
魏景今日所为,犹如一支剂量足够大的强心针,她终于说服了自己,给自己一次机会。
也给两人一次机会。
胸臆间翻涌的情感太激烈,导致她泪水汹涌而出,重重地喘了一口气,她扑进他的怀里。
“好,好!”
就试一回,就这么一回,若他表现欠佳,她还和从前一样就是了
她是这般对自己说的。
她颤栗着,用力收紧手臂。
一声带着哭腔的“好”,冲进魏景耳膜,这瞬间一树花火绽放,他狂喜。
“真的吗阿箐?”
他紧紧抱着她,一叠声问了几句,只不等邵箐回答,他又顿住,忙不迭道:“我都听见了,这是真的!”
“我肯定没有听错!”
他连声肯定,急急忙忙反驳了自己的问话,不给她一丝一毫反悔的空隙。
这般急切,这般着急,全都是因为爱着她。
邵箐又哭又笑,心中满涨又有些酸酸涩涩,她知晓自己亏欠他良多。
他抱得很紧,紧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了。只是她半点不嫌弃,反而大力回抱他,搂着他的脖子,亲吻他的薄唇。
魏晋立即就回吻了她。
很炽热很急切的吻,炽热的情潮与狂喜一起涌动,他几乎是马上就把她按在床榻上。
他重重覆上,以前他总生怕压到她,但今日,他要深切感受她的存在。
这并不是做梦,也不是他的臆想,而是千真万确,真实存在。
心在这一刻成了泉眼,说不尽欣喜翻腾着汩汩往外冒,瞬间淹没了他,要将他溺毙其中。
紧紧拥抱尤自不够,他迫不及待扯去彼此衣裳,再一次毫无间隙地重重覆上她,亲吻她,占有她,要与她合二为一,再不分离。
魏景的动作又急又猛,迫不及待就冲撞了进来。二人体型差异大,邵箐是疼痛的,只她非但不拒,反而打开身体迎接他。
她紧紧地回抱他,容纳他,感受他。
与他厮磨热吻,与他缠绵交颈。
一下比一下重的冲击,仿佛要撞进她的灵魂,魏景从来没有这般不顾一切过。
哪怕邵箐今夜状态极佳,也觉得无法支应,但她没有像从前一样哭着求他饶了她,而是努力迎合他。
感受他炙热的体温,感受他炙热的情潮。
感官上的刺激一次一次推至高峰,堆积到了极致,她开始感觉到了晕眩。只是,她仍不想他停下来。
她眼睫颤了颤,微微抬起双臂,低低唤了一声:“夫君”。
他立即俯身,收拢双臂,将怀里的人紧紧搂住。
她偎在他耳边,呢喃想你抱紧我。
那双有力的臂膀立即就收紧了,紧得她要喘不过气来,在失去意识之前,她十指交缠,勾住了他的脖子。
……
极致欢愉,邵箐晕厥了过去。
她睡得极沉,第二天醒来已是午间。
但她还是在魏景怀里的。
熟悉的怀抱,熟悉的温度,耳畔是稳而有力的心跳声,揉了揉眼睛,睁开。
魏景清醒已久,静静凝视她,目光柔和,嘴角噙笑,见她醒了,他俯身亲了亲她:“醒了?”
这目光和吻太温柔太缠绵,浓情蜜意几要倾泻而出,他眉梢眼角掩不住的喜悦。
邵箐自然知道是为了什么。
昨夜心潮激荡,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他,今天倒也不后悔。
这样也好的,他守诺重信情感真挚,给彼此一个机会,且试它一试。
否则待二人垂垂老矣,若他始终不变,她必会遗憾错过了最美好的年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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