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我。
我骑虎难下了,只好转向柳月:“柳部长,你的电话还有电吗?”
柳月摸出电话递给我:“我的当然还有电……”
我接过电话,站起来出了房间,说:“你们喝,我给家里打个电话……”
我只能把戏继续演下去。
出了房间,我走到走廊尽头的窗前,呼了口气,妈的,本来想找个借口用刘飞的电话,看看他拨出的号码,谁知道竟然他的电话也没电了,刚才他不是还打电话的吗,怎么突然就没电了?出鬼了?
想到这里,我突然一个激灵,操,该不会是刘飞发觉我跟踪他出去了,早已料到我要对他来这一手,提前做了准备,也像我一样换了电池吧?或者,刘飞没有察觉我发现他打电话,只是刘飞一贯的下意识的自我保护措施?
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觉得自己心眼不少,在刘飞面前,还是嫩地很。
我在外面站了几分钟,没有打电话,然后回了房间,将电话递给了柳月。
晴儿早就知道我今晚要喝酒的事,自然不用专门请假。
我刚把电话递给柳月,刘飞突然说:“柳部长,不好意思,我也想借用下你的电话,我刚想起一件事要安排下办公室的值班人员……”
柳月笑了下,把大哥大递给了刘飞,刘飞拿着电话出去了。
我心里有些犯嘀咕,妈的,这么巧,我用完你也用,我不用你也不用。
突然,我的心里猛地一缩,坏了,刘飞这小子用柳月的大哥大打电话,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不是真的要给办公室打电话安排事,他肯定是要看柳月电话上的拨出记录,看我刚才是不是真的打电话了。
我心里一阵懊丧,妈的,算计来算计去,还是没算计过他。
刘飞出去后,柳月看着我说:“看你怎么心不在焉的?”
我说:“没有啊,我很专心的啊……”
这时陈静说:“哎——老大,这会正好都是咱们新闻部的人,咱们大家集体给柳姐敬杯酒,好不好?”
大家都说好,我和大家于是一起举杯敬柳月。
刚喝完,刘飞回来了,把大哥大还给柳月,接着冲我笑了下,不知怎么,我觉得刘飞的笑里有几分嘲讽和捉弄。
散席后,我送柳月回家,路上,柳月摸出大哥大看了看,说:“刘飞刚才确实是给报社办公室打电话了,可是你没有给晴儿打电话……你今晚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我说:“没什么名堂。”
柳月说:“你是想查看刘飞出去上卫生间的时候给谁打电话了吧?”
我老实地点点头:“是!”
柳月说:“你查看这个干吗?”
我说:“不干吗,好奇,就是想知道!”
柳月说:“不仅仅是好奇吧?你是不是 怀疑今晚刘飞请客的动机不纯?”
我看着柳月:“你难道觉得他的动机很纯吗?”
柳月淡淡笑了下:“不就是吃一顿饭吗,想那么多干吗?我就不信他能借着这顿饭捣鼓出什么事来,不管他是什么动机,吃顿饭,还能会有什么事?呵呵……你不要想多了,也不能把人的心都想歪了……”
我张嘴就要说出刘飞打电话的内容,想了想,又咽了下去。
柳月说:“你想说什么?”
我说:“没什么,或许,我是真的想多了……”
此刻,我不想告诉柳月这事,现在我不知道是谁在幕后安排的,告诉了柳月,也无济于事,反倒让她徒劳增加烦恼。
虽然我想不出这背后到底有什么玄机,但是,我知道,这场酒,绝对是有用意的。
我又想,幕后那人在利用刘飞,说不定,刘飞也在利用那人。
对于刘飞,我真的不敢小觑了。
柳月看着我半天没做声,一会儿叹息一声说:“其实,活着,不必要那么累的,我自己不想那么累,也不想让你那么累,老是寻思那些自扰的事情,会很累的……有的人,热衷于让自己累,对于谋心之计,乐此不倦,可是,我不希望你也这样,我自己更不想这样……”
我说:“我当然不想让自己活得很累,可是,有时候,你不得不累,被逼的,我们既然想更好地活着,既然想站直了活着,就得承受这些累,有些累,是无法逃避的……虽然我不知道今晚刘飞请你客的真正动机,但是,我敢肯定,他一定是有自己的算盘的……”
柳月说:“这不奇怪,谁做事情是没有目的的呢?任何人做任何事,都大大小小有自己的目的,只是这目的有好坏之分而已,更何况是刘飞这样的人,他有自己的算盘,那就有好了,我们能左右自己,却不能左右别人的想法,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走好自己的路就好了……生活已经很累了,再去想那么多,再去为那些看不到事情耗费自己的脑汁,真的很累的……还是让自己的大脑简单一点,让自己活得简单一点吧……”
我呼了口气,没有说话,脑子里寻思着。
686 有内涵的阅历
柳月又说:“其实,生活中,面对的,经历的多了,阅历多了,本来还复杂多变的心绪反而会变得简单起来……很多事情,都是会一厢情愿地让它简单,不要那么复杂……”
我说:“难道,这就是成长和成熟,这就是有内涵的阅历?”
柳月说:“可以这么说……生命是一个不停飘移的过程,所走过的每一个地方,也许都将成为驿站;所经历的每一个人都会成为过客;所经历的每件事,都会是一个刻骨铭心的历练。只有面对了,经历了,我们才会成长,才会成熟,才会享有阅历的内涵……你不认为是这样吗?”
我默默体味找柳月的话,想起了柳月曾经的经历和苦难,心里一阵酸楚,一会儿说:“在你过去的这些年里,你是不是觉得很累,很苦?觉得劳累和苦楚的日子很漫长?”
柳月叹息了一声,轻声说:“累与不累,苦与不苦,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感悟和见解,同样,人生的短暂和漫长,也要看你怎么样去体味……每个人都有过去,我当然也是,这些过去形成了记忆堆积在心里的角落,我总是想尝试着把过去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全部舍弃掉,让它变成云烟随风飘逝,也可以让它沉静的睡在我的心室里,以后不会再去打开,也不会再去拾起,偶尔的翻阅,也只是给心灵一次成长的感悟。我总是感觉,人活在世上有无数个太多,太多的分分秒秒,太多的瞬间,太多的选择、太多的无奈,但这无数个太多的背后,只能让心去承受沉淀;漫长的人生也是瞬间人生,我只有让心孤独地去感悟……也许当心伤痕累累、流尽最后一滴心泪的时候,人生就不再有漫长,也就没有了瞬间……人活着,真累!这话不是口头禅,说过了,就是一个发泄,站起来,我们还有很远的路要走,在现实里,我们只有选择前进,前进……所以,为了让我们自己更好的前进,我们不能让自己太累,不能让自己因为一些未知的看不到的甚至可能不存在的猜测来烦恼自己,劳累自己……所以,我宁愿把今晚的酒场当做一个普通的同事朋友聚会,不愿意让自己去想更多,虽然有时候我也会忍不住不去想……”
我点了点头:“嗯……”
柳月说:“今晚你的异常行为,我不是没有觉察,只是,我觉得你没有必要再去借用刘飞的电话,你觉得自己做的很聪明,其实很愚蠢,你要明白,你面对的是刘飞,刘飞的智慧和智商,在某一个角度来说,大大超过你……不仅仅是你,我也比不上他……记住,既然我们不打算去谋害别人,那么,我们就学会以不变应万变,静观事态发展,而不要去打草惊蛇……你知道你借用刘飞电话这一举动,会让刘飞心里想到什么吗?会引起他多大的警觉吗?”
我说:“会吗?”
柳月说:“当然会,不然,刘飞也就不会借用我的电话了……他比你有数,想的周全,真的给办公室拨了一个电话,而你呢,只是拿着电话出去转悠了下就回来了,刘飞一下子就看穿了你的计谋……在这方面,你比刘飞差的远了……我现在甚至在想,刘飞可能已经怀疑你偷听到他出去打电话的内容了……你是不是出去偷听到了?”
我没有说话,心里不禁有些沮丧,刘飞如果要是真的判断出我知道他打电话的内容了,那么,他下一步会对我采取什么行动呢?我想来想去也想不出。
柳月见我不说话,也没有硬追问。
又过了一周,我接到柳月的电话:“建国和黄莺谈得差不多了,两人的关系初步确定了,开始了热恋,呵呵……”
我说:“好啊,太好了!”
柳月说:“建国和我说,他想约了大家一起吃顿饭,把关系公开,总是这么遮遮掩掩的,也不是个事……”
我说:“建国大哥说的遮掩恐怕指的是他和你的关系吧,他恐怕还不知道黄莺和杨哥的关系吧?要是黄莺知道了你和建国的关系,建国知道了黄莺和杨哥的关系,恐怕两人心理上都会有很大的震动和变化……”
柳月说:“该来的早晚会来,也到了该让他们知道的时候了,不然,以后大家怎么相处?”
我说:“你打算怎么办?”
柳月说:“我打算办一桌酒菜,请你还有杨哥、晴儿,加上建国和黄莺,大家一起吃顿饭,该见的面就见,该说的话就说,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
我说:“这样也好!对了,梅玲是黄莺的表姐,你觉得要不要把她也请来呢?”
柳月笑起来:“你说呢?”
我说:“我问你呢!”
柳月说:“我想听你说呢!”
我呵呵笑了:“黄莺现在很讨厌梅玲,和建国的事情都没让她知道,请梅玲来啊,黄莺肯定是不同意的,那我们也就不必多此一举了……”
柳月说:“既然多此一举,你还问我干吗?”
我说:“其实我倒是想请她来,到时候大家都不理她,我想看看她难堪的样子……”
柳月说:“无聊!你好无聊!我看就是梅玲不惹你,你都想惹她,是不是太闲了,想找事了?”
我嘿嘿笑起来。
转眼到了周末,柳月在酒店订了房间,我和晴儿还有杨哥到的时候,柳月已经到了,大家一起随便聊天,等候柳建国带着女朋友来。
为了避免杨哥和晴儿有其他的想法,还有不想多费口舌,柳月听从了我再三坚持的意见,事先没有给杨哥和晴儿说柳建国的女朋友是谁,只告诉他们今晚请建国和他的女朋友吃饭,大家见个面。
杨哥和晴儿说笑着,期待着柳建国他们的到来。
一会儿,柳建国和黄莺来了。
一推门进来,柳建国看到杨哥在这里,脸上有点小小的意外,接着就笑着冲杨哥点了点头:“杨哥好!”
而此时,杨哥和黄莺四目相望,都呆了,杨哥还没来得及和柳建国打招呼,脸上的笑容就顿时僵住了,黄莺甚至都没有笑出来,脸色一变,接着又看到柳月,眼里露出了惊诧和疑惑。
晴儿此时的嘴巴张地大大的:“啊——呀——呀——”
我坐在那里稳如泰山,心里有些兴奋,觉得挺刺激,盘算着:一场好戏要开始了!
在座的人当中,除了我和柳月,没有人此刻不惊奇意外,这让我感到比较刺激和兴奋,同时开始琢磨怎么和他们说开这事。
我首先对晴儿和杨哥说:“晴儿,杨哥,建国的女朋友就是黄莺,之前,因为他们处在很初步的阶段,一直没有对大家说……”
晴儿如梦初醒,点点头,不知是喜是忧,看了看杨哥,又看看柳月,然后看着黄莺和柳建国长长地“哦”了一声。
杨哥则迅速镇静下来,一副处变不惊的神态,冲着柳建国和黄莺点点头:“嗯……好,很好……”杨哥说话的时候是带着微笑的。
黄莺看着杨哥和柳月,脸上意外的神情仍然没有消失,她一定是惊诧于柳建国怎么会认识杨哥和柳月。这时见杨哥和她打招呼,黄莺勉强笑笑,笑得很尴尬,说:“杨哥,你好!”
接着,黄莺又冲柳月点点头:“柳姐,你好!”
这时,柳建国倒诧异了,看着黄莺:“你……你都认识他们?”
黄莺和柳月认识柳建国不意外,但是黄莺认识杨哥,倒是让柳建国比较奇怪。
黄莺点了点头,看着柳建国说:“你……你也认识他们?”
柳建国说:“是啊!不但认识,还很熟悉啊!你……你怎么会认识杨哥呢?”
黄莺咬了咬牙,似乎下了决心,说:“还记得我告诉过你我曾经有过一次不成功的恋爱吧,我当时要告诉你详情,你不让我说,那么,今天我告诉你,那次不成功恋情的男主角,就是杨哥……”
柳建国张大嘴巴“哦”了一声,怔怔地看了看杨哥:“杨哥,真的啊?”
杨哥沉稳地点点头:“是的,建国,我和小黄曾经相处过一段时间,现在,大家虽然分手了,但是仍然是朋友,小黄是个不错的女人,你能和小黄相处,我很高兴看到,我祝福你们……”
柳建国又看着黄莺点了点头,接着又看看杨哥,似乎还没有适应过来,说:“真巧……这么巧……”
这时,柳月 招呼大家:“建国,小黄,你们坐,坐下慢慢说……”
黄莺没有坐,看了看柳月,接着看着柳建国:“建国,你……你和柳姐……”
柳建国还没来得及说话,柳月接了过来:“小黄,建国是我的弟弟,我是建国的姐姐……”
黄莺猛地吃了一惊,身体摇晃了一下,愣愣地看着柳建国:“建国……这……这是真的?”
柳建国点了点头:“是的,这是真的。”
黄莺瞪大眼睛看着柳建国:“可是……你不是……”
柳建国说:“是的,我是从小没了父母,从小到大跟着收养我的哑巴父亲长大,我从小也失去了我的姐姐……可是,1年多前,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在江海找到了我失散多年的姐姐,就是柳月……她就是我的亲姐姐……”
黄莺怔怔地看着柳建国:“可是……你……你为什么一直没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