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虎视眈眈,总是在背后搞小动作,前有江州内乱、黄渡城之战、陈垚案、后有襄州之变,徐锦宁都不敢想接下来他们会出什么招数了。
等了半天没有等到徐锦宁说话,温丞礼看向她,小小的脸皱着,眸子冷冷的平视着远方也不晓得在看什么。
温丞礼点了火折子,又去周围找了一些枯树枝,这毕竟是青鹿山,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毒虫,他把周围半径半公里以内用小火圈圈起来,这样晚上能安全一些。
他把外套脱下来铺在地上去叫了徐锦宁:“锦宁,夜间风冷,躺下休息一会儿吧,今晚我守夜。”
徐锦宁将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甩出脑海,回过神来:“今天晚上夜色真不错。”
“不早了,快休息吧。”
“你的笛子带了吧?”徐锦宁问。
温丞礼把笛子从腰间拿出来。
徐锦宁:“吹一曲安魂曲吧,睡得好些。”
“好!”
徐锦宁躺在衣服上,脑袋枕在温丞礼的腿上,乌溜溜的眼睛盯着那满天星辰,风挺冷的,她缩了缩胳膊,听着温丞礼的笛声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阵法对面,丰禹倚在树上,目光复杂的看向那火圈里的人,火不是很大,只是绕着一小圈,看着都是星星点点的,主要也是为了防毒虫,可见温丞礼对徐锦宁还是比较贴心的。
他早就知道温丞礼的身份,毕竟跟在徐锦宁身边这么久了,如果温丞礼对她没有感情的话,那此刻是动手的绝佳时机,只要他杀了徐锦宁,那宁国最后的结局就不会改变,夏国的铁骑会踏破宁国的山河……
当时也是徐锦宁的一句:“你想看着夏国的铁骑踏碎宁国山河,想看着宁国百姓沦为奴役,世世代代,生不如死么?天下将乱,本宫此次回来的目的便是拨乱反正、守护山河。”
她说这话的时候是那么的认真、谨慎、视死如归,他头一次觉得宁国有公主如徐锦宁真乃宁国之福。
后来,在以丰禹身份跟她相处的这些个日夜,他也认清了她,这人就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表面看着不近人情、嚣张跋扈,可一旦动之情晓之理,她会是最理性之人。
总觉得她还有很多面,都是别人没有发现的,也不知道这个人究竟还藏了多少的秘密。
曲子很动听,没有那些悲伤的感情,很纯澈、干净。
在天之将明的时候丰禹离开了树林回了山庄,听闻已经找到办法离开,一大早整个山庄都忙得不可开交,都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那些金银细软的山外都有,不需携带,他们带着的也都是几十年来炼制出来的丹药药材。
徐锦昭是忙的不亦乐乎啊,看到那些奇奇怪怪的草药,一边拉着人问,一边帮忙收拾。
丰禹带着红影卫早早的出现在阵法前面,通过机关雀给徐锦宁他们送了一些水和吃食,然那机关雀着实太小陈受不了太多的重量,在最后一趟运输水的时候被火焰搅碎了。
徐锦宁吹了一夜的风脑袋有些发昏,看着对面那浩浩荡荡几十口,伸了个懒腰道:“你说说他们怎么就不知道制造一些可以载人的大风筝啊机关雀之类的,飞出去不就行了,非得在这里死守这么多年。”
那上官老祖宗是一根筋,这些人也都是脑子转不过弯。
温丞礼说:“他们未必没想过,只是这山里买有那么大的风,前面的毒雾太浓,估摸着他们飞到一半儿就得视线受阻坠落下来,至于这后山,这阵法受到感应,射出毒箭,更是插翅难飞。”
徐锦宁咂舌,“真是可怜啊,被困这么久。”
“只是这些人在这里居住时间已久,中毒已深,不知道出去之后能不能打破活不过二十八岁的命运。”温丞礼惋惜道。
徐锦宁:“只要能出去,哪怕是只有几年自由时光应该也是心满意足的,总好过在这山里等死。”
“离开之后,公主打算在江州待多久?”温丞礼试问着。
江州,不能再呆了。
徐锦宁知道他的心思,也不戳破,说:“即刻返回宁都救治大皇兄,禀告父皇。”
“如此,甚好!”
温丞礼放下心来。
徐锦宁用胳膊肘用力的碰了碰他:“你是巴不得赶紧回到宁都,找到边防图吧?”
“边防图于我而言作用已经不大了。”
一张图纸并不能算得了什么,江山在变,地势在改,那图若是不及时更换跟废纸没什么区别了,与其看一张图倒不如走过宁国的山川,深刻的记录下每一座城的地势环境、兵力部署,难道这不比图来的更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