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释放的暴力瞬间就消退了,浑身软软的,压根就挥不动拳头了,我就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范齐俞;
这一刻,我仿佛真的觉得面前的这个人就是窦晓伟!
范齐俞站直了身体冲我吼:“愣着干嘛?不是恨我吗?”
我抖着下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终于,眼泪来了,汹涌而下,我肩膀无力的一塌就往地上栽;
跪坐在地上,我把上半身拼命的往地上贴去,我拿套着拳套的手狠狠的往脸两侧一堵,生怕被人发现此时的我……在哭!
可,我是在嚎啕大哭啊!别人怎么可能听不见呢!
胸膛里是满满的、无法抒发的难过,我好疼,好疼啊……
我哭了很久、很久,三十岁之前我以为我已经流干了眼泪,可没想到,如今三十三的我竟然还能歇斯底里的哭得的像个孩子!
哭到缺氧、哭到精疲力竭,我感受着眼前一阵阵的黑,倏的,没泪了。
我还是保持着跪趴的动作,腿麻了,反正也没力气,就这样吧!
范齐俞见我哭好了,伸手过来扶我,他握着我的两只胳膊小声的问:“需要拥抱吗?”
我摇头!
他说:“很好,坚强一点,开心,你那么棒,一切都会过去的。”
我冲他拉拉唇角,动动肩膀挣脱开他的双手,翻下拳击台,我把手套摘下来往前台一放,转身看向范齐俞。
我扯着沙哑的嗓子说:“谢谢……还有,范总,今天彻底算给我一个假吧,我明天正常上班!”
他一脸理解的点点头,抬眼问:“要不要……”
“不要,不要假、不要安慰,什么都不要,你说得对,我很棒,我很坚强!”
他点头冲我笑,满眼的赞赏!
机械的走出俱乐部,我随便找了个报刊亭买了烟和火机,饥渴似的连抽了三根心情才好点儿;
打开手机,我拨通了俞晔的电话。
他的声音还是很虚弱,但听得出来,已经好了很多,我寒暄了两句之后直接开门见山道:
“小公寓可以卖回给我吗?我现在挺需要的。”
他只是轻声告诉我:“没换锁,其他的以后说。”
我轻飘飘的‘嗯’了一声,再没多余的话,我挂断了电话,拦了一辆车直接往小公寓去!
曾经,为了躲避俞晔给我伤害,我买了这个小公寓,它其实是个‘安全屋’的存在;
现在,同样是为了躲避伤害,我又要赎回它,我还是需要这个所谓的‘安全屋’。
空置了一两年的房子,没人打理,里头充斥着霉味儿;
当初我就喜欢这里的楼层高,我把落地窗一推开,一股子清爽的风就迎面吹了过来,昏沉的脑子有了点清醒的感觉。
我把收纳在一旁的瑜伽垫铺在落地窗前,俯身躺下,虚弱的阳光只够照到我半边的身子,我就侧身往那热闹里头滚……
好累,累得要死了!
那就……睡一觉吧!
半夜我被落地窗口的风吹得冷了醒来,撑着一起身,头晕得立马又躺了回去。
探探额头,嗬,又特么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