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可每每回望过来的神情总叫他心酸加心惊。父亲待他极好,就是太过不甘。
这陆侯府之中的事情,他并没有刻意去管过,遂甚么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今次他却忍不住心底越发磅礴的不安,要伸手管一管了。上一次侯府走水,他身旁的护卫秘密告知他,看见百里铭被一群黑衣人救走。
父亲为何要捉百里铭?还有那个郑大夫,他总是觉得那个阴森的男子不简单,似乎满腹阴谋诡计,就等识人而噬。每每对上对方的眼睛,他就浑身发凉。而自从那郑大夫来了府里,这陆侯府就越发不太平!
父亲,肯定瞒着他在做甚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揣着满腹怀疑,陆大公子默默回到听风苑,等候护卫回来禀报消息。哪里知道等到半夜,等回来的护卫却是满身鲜血,差点没了一条命。
“公子,有人追来。”
“追风,你去密室躲躲。”他的屋子里有密室,是陆侯爷留给他逃命用的,这世上只有陆侯爷和他自己二人知晓。
不多时候,屋外既传来喧闹之声,火把之光混乱摇晃。有人猛烈拍击门板,陆大公子装作方起身的样子,披着衣服散着乌发,过来开门。他向来不喜欢被人伺候,因此卧室之中,只有他一人旁人亦不会觉得奇怪。
“谁啊?外头为何如此吵闹?”打开门就见郑大夫领着人马,阴气沉沉地立在当口。见着他,只虚虚拜下:“搅扰公子休憩,还望公子恕罪。只是府里进了贼人,惟恐贼人窜进屋子里来伤着了公子,所以特意上来查看。公子还请寻个方便,让我等进去查看一二。”
“甚么?府里遭贼了?”陆大公子特特做出惊吓模样,问道,接着退开身子,将路让出来,“既如此,郑大夫就进来吧。不过,我宿在屋子里,却并未发觉有人进来过。”
“公子,得罪了。”郑大夫深深望了陆大公子一眼,对后面一挥手,“你们,进去搜。”
呼啦啦一圈人进去,搜得格外仔细,倒不敢碰他的东西。甚么也没发现,那领头的上来对郑大夫缓缓摇头,郑大夫深吸一口气,转向陆大公子:“既然没有,鄙人就去别处查看了,还望公子安寝,原谅我等半夜惊扰。”
陆大公子仍是温温弱弱的一笑:“哪里,只有将贼人绳之以法,我等才能安然无忧,有劳郑大夫了。”郑大夫拱手一礼,带头走了。
待得人都走远,陆大公子长长呼出一口气来,缓缓走到密室前面,放追风出来。方打开暗门,血气扑鼻而来,追风重重倒在地上。
“公子,那个郑大夫有问题……”陆大公子转身就去找来金疮药,急忙为追风宽衣治伤,“这些待会儿再说,先把伤口料理一下。”
室内,陆大公子不敢点灯,月色之下追风光着膀子,胸前缠满纱布,上面沁着深黑的血。
“你方才说郑大夫有问题?”
“公子,我听命尾随管家,发现他从府外捉了许多青壮秘密送进了侯府。我发觉管家形迹可疑,遂一路尾随。后来发现管家将那些人全数蒙眼蒙口送进后院地窖,那里府中少有人去。我想进去勘察,哪里知道会有高手把守。我被他们重伤,遂逃了回来。”
“侯府地窖……”陆大公子微微眯着眼睛,陷入沉思。上一次,追风看见百里铭的地方,似乎就是通往后院地窖的小路。那地窖里有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