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沈绯亲自来贺寿,究竟有什么企图?
“在想什么?”明诗约知道他有心事,想为他分担。
“这几日你务必小心,尤其要提防精绝国的人。”墨战天坐起身,把她抱在怀里。
“你担心沈绯会对付我?”
“沈绯聪明绝顶、谋略过人,此次来贺寿,用心绝不简单。”
“不如派人暗中盯着他。”
他摇头,“没用。沈绯的武功深不可测,我的人稍微靠近他,就被他察觉。”
明诗约美目一转,“暗的不行就来明的,我去盯着他。”
墨战天脸膛一沉,极为不悦,“胡闹!”
他最担心的就是她,她竟然送上门,这不是蠢吗?
她忽然想起一人,对,这个人光明磊落地盯着沈绯最合适。
“明日还要早起,你回去吧。”
“请佛容易送佛难。”他捏住她的下颌,一丝邪魅的戾气袅袅升起,“你与格兰王子跳那么香艳的舞,又放我鸽子,你以为我会轻易地放过你?”
“那不如我教你跳舞,这样够公平了吧。你学会了,想搂着我跳还是抱着我跳,随你。”
明诗约突发奇想,用这个提议吸引他,省去受刑一整夜。
然而,墨战天不为所动,种草莓到半夜才睡着。而她早已魂游天外,什么都不知道了。
……
圣寿宴设在朝阳殿,前后大约要两个多时辰,申时过半就开始。
距离开宴还有点时间,文武百官、诸国使臣在殿前等候,放眼望去,朝阳殿前好比热闹的集市,人声鼎沸。而那些装扮入时、娇艳的名门闺秀,夹杂在众多绿叶里,格外的引人注目。
明诗约与杜轻轻、燕思妩聚在一起闲聊,去年及笄礼上的“意外事件”,燕思妩心结难解,明诗约多次劝导她,终于让她走出阴影,她变得越来越开朗。
“诗约姐姐,冰王子当真会进宫赴宴吗?为何还不见他?”
燕思妩是那种容易害羞的矜持女子,虽然很想看见冰无极,却又羞于问出口。
杜轻轻笑道:“这不是来了吗?”
燕思妩惊喜地抬眸,冰无极走过来,冰玉般的容颜如雕如刻,鬼斧神工,银绸般的青丝闪烁着刺人眼目的银芒,一袭冰绡金丝软袍在明媚春光的抚摸下金光灿灿,飘逸而华贵。
他一出现,就吸引了一部分名门闺秀的目光。
燕思妩痴痴地看他半瞬,接着低垂了眉目,轻咬着唇。
明诗约和杜轻轻对视一眼,无奈地叹气:公主还是那样,自卑心作祟,觉得自己配不上冰无极,只在一旁默默地注视他。
冰无极并没有朝她们走来,而是走向赵国使臣。
忽然,不知怎么回事,他撞向站在一旁的精绝国使臣。他当众发怒,训斥对方:“喂,你个小兔崽子,小爷我你也敢撞?你知不知道小爷我是谁?你知不知道把我撞坏了你一辈子的奉银也赔不起?”
这架势,十足十的无赖。
被他撞的人是精绝国使臣的侍从,也就是乔装过的沈绯。
明诗约冷眼看好戏,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人调解,有人劝和,不过冰无极就是不依不饶,定要教训那个精绝国侍从。
“冰王子,是你撞我的,不是我撞你。”沈绯的眸色很冷。
“你意思是我故意撞你的?你倒说说看我撞你干嘛?”冰无极颠倒是非的功夫真是不赖,“大家评评理,我撞这么一个小兔崽子做什么?有银子赏我还是能撞出天大的好事?”
“如若是我撞你,我向你道歉,如若是你撞我,你向我道歉。”沈绯义正词严道,眼底的寒色令人心惊肉跳,“此处这么多人,想必有不少人看见了。还请看见方才那一幕的人出来做个见证。”
杜轻轻率先道:“我看见了,冰王子并无撞人。”
其他几个钦慕冰无极的闺秀也纷纷表示,是那个侍从撞冰王子。
冰无极对那几个闺秀眨眸,眸里碧波荡漾,电力十足,尔后,他得意道:“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想抵赖吗?”
其实,有人看见是冰王子撞这侍从的,不过,冰王子的身份岂是一个小小侍从能比的?那些看见事发经过的人才不会那么蠢的说出真相而得罪冰王子。
沈绯吃了哑巴亏,脸庞紧绷,面色极冷。
“冰王子息怒,他不是有意的,不如我向冰王子道歉,您大人有大量,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精绝国礼部尚书出面平息这场风波,总不能让堂堂一国国师当众向人道歉。
“我要你道歉干嘛?我要他道歉!”冰无极嚣张地指着沈绯的脑门,表情张狂得不可一世,“你踩脏了我的锦履,现在我这双锦履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你必须跪下,向它道歉,磕三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