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郡守今日可有时间,谢安在家中摆宴,想要宴请郡守。”
孟秋神色同样和蔼,就像来到河东郡,多次与这里的豪贵们交手的不是他一样。
“当然。”
“本应是本官宴请诸位的,谁曾想到一直忙到如今。”
“今晚本官定然赴宴。”
王谢安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又与孟秋闲聊了几句后就离开了。
待到他走了之后,书童才忍不住的问道:“先生,为何要答应他的宴请?”
孟秋低哼一声,一边处理政务,一边说道:“因为本官不是陈少府,也不是陛下。”
“而且,这些豪贵是杀不完的。”
“只需要得到我们想要得到的东西就行了。”
“去转告黑冰台的人,跟他们将,我希望半个月后,能够在刘家以及钱家的家中,发现六国遗贵的下落。”
“亦或者,我希望有人举报这两家,且有证据。”
书童得了令之后,就下去了。
而孟秋看着远处的天空。
这大秦夏天的第一场风,是由曾露掀起来的。
那这第二场夹杂着雨的风,便是由他孟秋掀起来吧。
他嘴角带着微笑:“秋天要到了。”
“潇潇雨歇啊。”
..........
村落中
项籍将今日所见全然都是告知了项梁,此时的项梁如同行将就木一样躺在椅子中。
他的神色都是麻木的、甚至项梁的身上都有隐隐约约的腐朽味道。
像是一块已经腐烂了的木头。
“咳咳。”
他咳嗽了几声,身上甚至已经开始干枯、只剩下一层皮了。
项籍看着这一幕,有些感伤。
曾几何时,他的叔父也是顶天立地的雄壮汉子,骑马杀敌、上过战场的将军啊!
如今,怎么落成了如此下场。
“叔父,如今我们该怎么做?”
项籍像是一个孩子一样,下意识的寻找着自己叔父的支持。
项梁摆了摆手:“你说,咸阳城传来消息,王翦病了?病的很重,快要死了?”
他的声音沙哑,像是从无间中传来的。
此时,项梁的眼睛很亮。
项籍点头:“是的,叔父。”
“王翦快要死了。”
他忍不住说道:“叔父,我们再说的是现在户籍、路引的事情!”
“若在不起兵,三天后我们连粮食、盐巴都买不到了!”
项梁眯了眯眼睛:“那就买私盐!”
“出高价!”
“当年自王室中带来的钱,不还有?”
“另外,沛县的那位,不是每年都给我们送东西?”
“明日给他去信,告诉他这件事情。”
“我就不相信,他能不着急!”
项籍看着劝不动的项梁,长叹一口气,脸上带着悲愤:“叔父!”
“您醒醒吧!”
“如今您的行为,与饮鸩止渴有什么区别?”
“今日限制盐巴等必需品,明日乡开始查验路引、后日村开始查验路引、大后日就能查验携带大量必需品之人。”
“如今,六国故贵每日都被杀头几家。”
“叔父,再不起兵,无起义之兵壮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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