栈道沿着山势而下,陡峭狭隘,两人对面都要侧身而过,积雪未融,石头台阶很是湿滑,便是谷兵士出入都要一再小心。更多精彩请访问
此时,那骑着高头大马身着红色盔甲的队伍如同踩在平地一般,从容均速而下,沿着栈道形成了一条蜿蜒游动的红龙。
宁远疆的脸色不觉沉了沉,低声对林紫霏道“平王若有想法,我们早尸骨无存了。”
林紫霏轻轻点头,吸了一口气。
吴家之人说的话别的都是放屁,但是有一件事是说了实话。
平王的军队,应该是和兽血战过很多次,才能有如今这隔了这么远,也能感受到的凛然之势。
还有他们的实力。
他们原以为山谷地势险要是天然屏障,如今一看,那些屏障在他们面前根本如同虚设……
“那是平王?”身边响起苍老的声音,林紫霏回头一看是夏大学士,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了那走在最前面的红甲骑士,点头道“是。”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夏大学士捻着胡须感叹了一声。
那个骑士身的盔甲依然如同第一次在大殿见到之时一般,鲜红明亮,但是却没有了那时的张扬霸气,转而是沉淀到,让你不注意,都会将他和其他骑士混淆在一起。
可是,当你一旦看到他,却再也无法将视线移开。
那样低调又沉重的存在。
如果说当年那个气势风发的年轻人是一把锋利闪亮的名刃,那么,现在,只是这么远远的看着他,夏大学士心里便浮现出了深藏在武功山道观里的那个鼎。
九州之鼎。
“那是什么?”旁边人群起了骚动,林紫霏和夏大学士抬头看向了那红龙的后端。
在红甲骑士身后出现的,是一匹匹身形巨大的似骡非骡的动物,背驾着小山般高的包袱。
林紫霏的眼底深了深,和宁远疆对视了一眼,带着询问的眼神看向了夏大学士。
“走吧,我们去迎迎平王。”夏大学士的眼睛眯了一下,一拂袍袖领头往田埂小道走去。
林紫霏愣了一下,看了看田埂边那些紧张的兵士,叹了口气道“要他们放下武器,对方,没有恶意。”
*
红甲骑兵的速度很快,在林紫霏几人到达山脚之时,已经下了栈道,在山脚集结。
“在下宁远疆,见过平王殿下。”宁远疆迈出一步,站在了林紫霏和夏大学士的前面,拱手道。
一直静默的站在队伍前列的一人翻身下马,前两步抱拳道“慕容朝见过安夫人,夏大学士,宁将军。”
林紫霏和夏大学士不觉眉头微微一挑,面带笑容前道“平王殿下客气了,我们……”
骑士取下头盔夹在了胳膊下,一张清隽带了苍白的脸浮着淡淡微笑,道“燕国已灭,我等都是劫后余生的人类,平王之称,请两位再莫要提,那,只会让慕容朝惭愧。”
夏大学士看到他取下头盔露出来的脸是一愣,再听得他这话更是一怔,不觉细细的打量起他来。
面前的年轻人五官依然有着熟悉的模样,浓眉大眼,深邃立体,若雕若琢,只是,削瘦了好多……
以前的慕容朝俊朗健硕,脸也丰满有型,现在这凹进去的双颊,深邃的眼睛,笔挺到有些尖锐的鼻子,反而有些像慕容晚,原来漂亮许多,却也无端的透出了沉寂冷冽之色。
说起来,他们是双胞胎兄弟,五官其实是有些相像,只是一个器宇轩昂开朗霸气,一个阴柔娇美,才让人把他们两完全分开无法想象到一起而已。
而现在的慕容朝,他身原来那股不惧天地的生气,已经没了……
取而代之的,是沉淀到让夏大学士都不寒而栗的孤绝之意。
愣怔只是一瞬,夏大学士脸笑容和煦,道“殿下此话差已,殿下在,燕国的皇脉在,皇脉在……”
慕容朝拱手一礼,面容带笑的打断了夏大学士的话“不能守护住国土,朝本已心愧,夏大学士莫再讽刺于我了,我听那些前往陈州去的人说,谷粮食不足,今年天气异常,再往冬走只怕会更加寒冷,所以送了些粮食被褥等物,时间不长,陈州的产出提升不快,我们所余物资也不多,所以,虽然数量不大,也请各位谅解。”
夏大学士一愣,和林紫霏等人将目光转向了那连绵不绝的驼队。
今年天气异常,秋收的作物本不足,再加严寒,谷的物资更是贫瘠,所以那些世家离去着实是让他们松口气,只是谷里留下的人还有几万,粮食等物却是不够了。
这次出去他们杀的兽不是骷髅是蜘蛛那种没肉的,启鸣和樘阆虽然巨大也是骨头居多,便是全部拖了回来也解决不了问题。
所以,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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