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覆盖在巨大的树木和石柱,形成了一个个形状迥异千百怪的雪柱,阳光出现的时刻已经非常短暂,在这冰冻森林里洒下橘红色的霞光。
“嗷!”老酒从雪洞里钻了出来,抖了抖身子,发出了一声嚎叫。
远远的,一声狼啸响起,老酒挪动穿着厚重皮袄因而笨重无的身子爬了一个雪柱,看着从迷雾森林那边疾驰过来的狼群。
雪已经下得很厚,迷雾森林那巨大的树木都只剩了光秃秃的树干,挂着琉璃色彩般的雾凇冰挂,静谧却又危险。
迷雾森林和冰冻森林之间,是片狭长的冰原,狼群跑动在冰原留下了一道道痕迹,狼群身的人影则在一片白色流溢着张扬的鲜红。
老酒全身都裹在了皮袄里,脸只露了一对眼睛出来,便是如此,他也有些耐不住这里的低温。
这次狂徒本不欲带他来,是他死皮赖脸的跟着来的,他想着次也来过冰原,虽然的确很冷,但是也在他能承受的范围。
可是,他忘记了,那次来,是春夏之交,冰原正是春雪融化气候最好的时候。
而现在,则是连当地人都龟缩在洞穴里的极夜之前,最是寒冷的时候。
哎,老酒轻叹了口气,为什么自己领悟是土性灵力,而不是火性,甚至水性都好啊!
弄得他的作用是在这冰原砌一个土屋,然后蒙白雪,成为一个防冻防低温的休息之所。
根本没有办法跟随狂徒在这冰原驰骋。
他,居然从一个铁血战士,沦落成了一个烧饭的伙头军。
算了,伙头伙头吧,看着那越来越近高达两米的巨大雪狼身的人影,老酒的唇角勾了起来。
不管如何,他还在她身边,还能时时看到她,知道她安好,已经很幸福了。
那个小子不知道幸福到哪去了。
*
雪狼进了冰冻森林速度慢了下来,狂徒毡帽下的眼睛依然警惕十足的注意着四周。
“喂!这里!快点,汤已经炖好了!趁热吃!”浑厚的男声打破了森林里的静寂,看着那在雪柱摇晃得如同一头熊般的男人,狂徒不觉笑了一下。
雪狼停在了雪洞外面,跳下雪狼,从狼背将半头莽牛的身体丢了出去让雪狼争食,狂徒伸手将正笨拙的往下爬的老酒抱了下来。
老酒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还在借势落地后便直接转身抱住了狂徒,在她那被吹得红彤彤的脸颊亲了一下。
他手挽过狂徒的腰部之时,碰到了她腰挂着的小罐子,小罐子发出的叮当脆响让老酒神色微微一怔,随后便将唇从她脸颊移到那带了寒冽之气的唇,用力的亲了去。
小罐子发出了更加激烈的声响。
狂徒抱住了他腰,亲了两下后便奋力的挣脱开来,道“先吃饭,我饿死了。”
“吃我吧……”老酒放开她之前在她耳边轻声道了一声,然后趁着狂徒身后那些狂战士的脸色还没有完全变掉之前,矮身,钻回了雪洞。
*
雪洞的入口不大,里面的空间却很大,洞由冰原特有的冻土先砌成了一道,外面再覆盖了厚厚的雪层,外面冰天冻地,里面却很是温暖。
屋子里没有窗,只有几个小小的通气孔,但是屋子里却很是明亮,屋子间烧了一个篝火,火焰的色泽在通过墙壁镶嵌的冰珠反射后,让整个屋子里都充满了温暖的橘红色。
进了屋子,老酒便快速的脱掉了自己那层熊皮,然后帮忙狂徒解开蒙猪皮做的皮甲。
皮甲满是已经凝结成冰的血液,腰带那三个小罐子更是挂着晶莹的冰挂,碰撞之间发出了悦耳的声响。
不等狂徒提醒,老酒解下腰带的手已经很是轻柔,仿似带了虔诚之心。
这三个小罐子里面装的都是人的心脏,那三人,都是狂徒自小一起长大的狂战士,一年多的战兽,一个个的死在了狂徒面前,为了保护她,被兽撕裂吞噬,依然不退后一步的男人,他们唯一的愿望,也不过是依照摩摩族的习俗,让带了自己灵魂的心脏安置在她的身边。
老酒早已经雕刻好一个小罐子,为了与众不同,他还花了很多心思雕刻出了许多图案,这样,当他也被挂在狂徒的腰间之时,在她睡前习惯性的一个个抚摸过去之时,可以一眼看到他,想起他。
他没有那些男人和她在一起的二十多年的记忆,但是,他会努力的,让自己成为她最深切的回忆。
*
篝火的铁锅发出了浓郁的肉香,那是土豆炖牛肉的香味,其余的战士进来后便直接脱掉皮甲拥去了篝火旁边,拿起旁边的大碗盛汤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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