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你会一会那个所谓的东瀛当代文学第一人。”舒宇颇显豪迈的拍了拍胸口,把难得憋出一脸严肃的唐雨音轻松逗笑,换来的,自然是唐雨音的一阵粉拳攻势。
舒宇和唐雨音不知道的是,就在洞爷湖对岸的洞爷山上,一处竹林小居内,一对花甲老人,坐在棋桌两端的蒲团上,一面在黑白棋子间对弈,一面却是也在讨论着舒宇。
“端成君,你这次是不是有些冲动了?”手执白棋的老人问道。
“何来冲动,不过先攻三子而已,攻完三子,我就罢手。”手执黑棋的老人笑盈盈道。
手执白棋的老人顿住了落子的动作,想了想,把白子放回棋篓,抬头看着对面的老人:“我说的不是棋,而是那个来自中国的舒宇。”
手执黑棋的老人笑了笑,也是把两指间夹着的棋子丢回自己的棋篓,捧起腿旁的茶杯,吹了吹,不急不缓的抿了抿,然后抬起头来,看向对面的老人:“我说的也不是这盘棋,而是那个来自中国的那个舒宇。”
手执白棋的老人神情顿了顿,旋即像是想到什么一般,似有所感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对,你说过棋如人生。但我还是觉得,你为了一个曾经的弟子这般出头有些过于冲动了,就说下棋,也没有你连下三步对待一个晚辈的道理。”
手执黑棋的老人把茶杯放下,扶了扶自己的圆框眼镜,然后将双手撑在自己的膝盖上,反问道:“秋田君真的觉得我做错了吗?”
“这?难道没错?”执白棋的老人显然也是一个智者,将问题再次反抛了回去。
“我率先出三招,因为有三个原因。第一,私心,为了我的那个不成器的徒弟,徒弟再不成器,师父为其出头也是天经地义。第二,公心,我国当代文学发展先进于中国,而中国当代文学的发展迟滞,与他们当代文学出现太多的残次品有关,如今他们却带着这样毫无价值的文学入我东瀛,稍有不慎我东瀛文学便会步其后尘,为此而狙击,合情合理。第三,真心,那部电影的内容,以及他所创作的小说我都有看过,的确不符合东瀛的市场,我以身试毒,所评也是真心之词,无愧于心,又何错之有?”执黑棋的东瀛老人说着,握紧的拳头依次伸出三个指头。
“可是……”执白棋的老人还想说什么,却被执黑棋的老人率先打断:“天下本就没有公平的棋局,便也没有公平的人生。秋田君,我刚才也说了,我只出这三步棋,便是任由对方拆招还招,你还有什么介怀的?”
执白棋的老人终是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了。
……
那个执黑棋的老人,自然便是舒宇口中的“地头蛇”,那个有着的东瀛当代文学第一人之称的东野端成。
而东野端成抢先出手为舒宇布下的三步棋,也是在两个多小时后,舒宇和唐雨音到达东瀛,见到九把刀柯景腾以后就知道了的。
第一棋:发表公开言论,掀起民众爱国情绪,抵制“入侵”东瀛电影、文学市场的华语电影。
第二棋:对《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的电影和小说进行看似客官实则主观的评价,以巩固第一步棋所带来的正面效果。
第三棋:利用职务、人脉权能,联系东瀛相关部门,对该部电影以及相关作品重新审核,以达到封杀雪藏的作用。
在紧张无比的气氛中,听完柯景腾的讲述,摸清了对方出招套路的舒宇,不禁是咧嘴露出一抹古怪的笑意。
“舒宇,亏你还笑得出来,按照目前的局势,我们在东瀛砸的钱,可算是血本无归了。据说高丽国那边,也在筹划着模仿东瀛这次的招式,估计今天下午,最迟明天上午就要对我们展开攻势了。”柯景腾哭丧着脸,有些埋怨的说道。
舒宇此时则似乎是根本没有在意柯景腾说了些什么,喃喃感慨道:“以前是我们抵制他们,现在换做他们抵制我们了,国家实力强大,就是不一样了啊。”
舒宇口中的以前,自然指的是自己的前一世了。
前一世,每当两国陷入矛盾,便是国人自发组织抵制对方,而这一世,国家实力要强许多,故而陷入矛盾,便是对方抵制自己了。
似是听到了一点舒宇的呢喃,却又没有理解是什么意思,柯景腾有些不解的开口问道:“什么不一样了?”
舒宇被柯景腾这么一问,才是反应过来,不由是惊出一身冷汗,自己最近不知道怎么了,记性变差了不说,还有些嘴上把不住门。
心中这样埋怨自己,嘴上连忙给柯景腾说:“没什么,没什么,你先等着,我有一计,前提是先得打个电话问一下。”
舒宇说着,略显仓皇的走出房间。
十几分钟后,舒宇再次走入房间,神情比离开时要轻松许多,面对柯景腾质询的目光,舒宇伸出三根手指:“我交待三件事情,第一件,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在东瀛。第二件,给我找一个安静舒适的住处,我可能需要长期居住。第三件,《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完全放弃东瀛市场,明天将影片的东瀛版的原片截取前95分钟,放在东瀛的视频网站上供东瀛网民免费观看,记住,前95分钟,不多不少,第96分钟至115分钟大结局不要公开。”
“什么,放弃?!”柯景腾瞪大眼睛,惊呼出声,身子也是直接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柯导,稍安勿躁。”舒宇似是对柯景腾的反应早就有所预料一般,笑着劝道。
柯景腾此时也是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于激动,叹了口气坐回座位,不过口气却仍旧没有缓和多少:“前两件事情我答应你没问题,但第三件,我不能答应。我不甘心,同样,全剧组的人都不会甘心的。我们可是在金艺奖夺得数个奖项的优质电影,哪能说放弃就放弃一个大市场,还要免费供他们看。”
“柯导,我明白你的不甘心,但我既然这样说,自然就是有我自己的道理,我可从来不会打无把握的仗,也很少打败仗。”舒宇见自己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柯景腾却仍是一副满脸不服气的神情,便只好一面继续说着,一面是给柯景腾的茶杯中添满了茶水:“来,先喝口茶,听我细细给你分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