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宇本是不打算与这帮人再起什么冲突的,毕竟他很赞成面前这个孔姓老者的话——出来玩,就要玩个舒心。
但听中年女人这话,他不禁还是有些微微皱眉,对中年妇女这种优越感很是厌恶。
舒宇再看向孔姓老者,却发现老者态度奇怪,并未再劝说,而是笑盈盈的看着舒宇,似是打算看他如何应对,再一想舒宇又不觉得奇怪了,刚才老者出面调停,大概是给了自己父母的面子,而自己只是一个大学生,所以孔城老者便也觉没必要太过上心了。
想以至此,舒宇便是对那中年妇人道:“我懂不懂书法,与是不是乡下人似乎没有什么直接关系吧?难道乡下人就是一无所知的,城里人就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
“我……我没这样说。”中年妇女没想到舒宇竟是一下子抓住了自己话语中的错误,两句话就巧妙的将自己话语中的错误放大,使自己毫无应答之力。
“你不要混淆概念,我们讨论的是懂不懂字!”立即就有中年妇女的支持者说道。
那人一开口,就立即引来了对面的响应。
“还什么鲁南师大中文系高材生,什么时候鲁南师大也成一流大学了?”
“对啊,更有意思的是,他妈妈还说什么各大名校抢着要,呵呵,各大名校如果抢的要,至于去鲁南师大那种二流大学吗?”
“你们太大惊小怪了,这种人我见得多了,自认为儿子考上个大学就是全天下第一了,可惜啊,他们不知道,现在全国有多少大学生。”
“有其母必有其子,你看他父母什么素质,能教出什么好孩子。诶,这话可不是我说的,全世界的教育专家都说,孩子长大后的品行和性格,多半来自于家庭教育。”
舒宇听到这些人又把话题对向自己父母,是真的有些生气了。
只见舒宇用手指轻轻的点了点石桌,一脸寒意的看着中年妇女,用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口吻问道:“是不是我如果真的能写出点好看的字,你们就可以为刚才所说的话道歉?”
那中年妇女闻言,笑着嚷道:“你也能写出好看的字?!是你自己认为好看的吧?!你可别侮辱好看这个词!”
立即有人附和:“就是,我们之中谁都能写出好看的字,我们今天是受邀给大明湖景区写楹联的,你不是各大名校都抢着要的中文系高材生吗,你不但字得写的让我们觉得好,而且也必须是一副楹联!”
“现在中文系大学生可不学楹联吧?”
“既然是学中文的,多少能懂一点吧?”
对方七嘴八舌,当然也有不想仗势欺人的,但却也只是想要自己这边降低一点标准,不要难为舒宇。
也就是说,他们都不看好舒宇。
那中年妇女见舒宇微微蹙眉,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笑,她并不怕舒宇字真的写的不错,也不怕舒宇真能整出一副对联来,写的不错,自己这些同伴也会说写的不好,真写出一副对联,自己作为鲁省楹联协会的常务理事,也能抓出一点不对仗的地方。
“这帮狗东西,我们不在又欺负小宇了!”被吵杂声引来的王宛见那些人又开始针对自己的儿子,两眼不由的冒出了火花,啐了一口,就要冲上前去想要与那些人理论。
王宛刚想上前,却发现自己的左右胳膊分别被两只不同的手拉住了。
王宛向左望去,却见左边拉住自己的是唐雨音:“阿姨,相信舒宇。”
王宛又向右边望去,却见右边拉住自己的是其丈夫舒常业,舒常业似乎刚刚也是听到了唐雨音的话,笑着点了点头:“我跟小唐想的一样,相信咱儿子。”
见舒宇并未立即答应下来,那孔姓老者笑着鼓励道:“大胆的试着写,写不好没关系,如果写的好,我可以推荐你进省书协或是省楹联协会。”
众人有些惊异,孔老今天表现太反常了,怎么总是帮着这个乡下大学生说话。
舒宇却是淡淡一笑:“可我对进入这些协会不感兴趣啊。”
那中年妇女闻言,不禁怪笑道:“写不出来就写不出来,装什么清高模样。”
众人皆是赞同的附和,此时在他们眼中,舒宇一家已经被定性成了喜欢说空话的乡巴佬。
舒宇叹了口气,拿起毛笔,轻蘸墨汁,本来觉得最近自己有些高调了,难得出来想低调低调,结果却偏偏碰上了这种事情……
众人见舒宇真的提笔,不由有些意外,这乡下小子不会说点软话,承认自己真的写不出来吗?哎,这年头,年轻人真的是年少气盛,该遇到这些挫折才知道怎么做人啊。
当然,他们凑上前去,更大一部分也是报着看好戏心理的。
“装的倒挺像。”看到舒宇提笔蘸墨的动作很标准,中年妇**阳怪气的说道。
舒宇没有理会,落笔便是将自己心中记得那副楹联写了出来。
众人都是在观察舒宇的表情,想要从舒宇的脸上看出一点心虚,等他们找不到舒宇神情上的心虚时,舒宇已经将楹联写完了。
舒宇将那张宣纸递给孔姓老者,语气谦卑却不卑微道:“这些人里,似乎您资格最深,那就让您先过目了,若是喜欢,便赠予您。”
那中年妇女反应过来,瞪着舒宇嚷嚷道:“你别看孔老师好说话就单独给他看!”
“嘘。注意素质,别那么呱噪。”舒宇手指竖在嘴边,一脸鄙夷的看了中年妇女一眼:“你想要,我就单独送你一首诗好了。”
说罢,舒宇再次提笔,很快,一首诗成型,然后便是递给那中年妇女,中年妇女刚要发作,见纸上的诗句后,却是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嘴巴几张几合,终是冷哼一声,放下那首舒宇写的那首古诗,转身即离开了。
“诶,你怎么把吴老师气走了!”
“是啊,怎么一点礼貌都不懂?!”
这些人仍是没有看清舒宇那诗句的内容,只是隐约看到“日”“他”“马”“鸡”这样的字,再看那中年妇女羞愤离去,便是下意识的认为,舒宇写了脏话骂中年妇女。
“她不要,就送给你们好了,以后或许能升值。”舒宇一笑,转身走到父母和唐雨音面前,问道:“照都拍了吧?”
三人皆是点头。
“那我们去趵突泉看看吧。”舒宇淡然一笑。
“不许走!”
“让你写诗,你却写脏话,这事没完!”
身后众人纷纷叫嚷。
“够了!”孔姓老者难得的竖起眉毛,阻止众人对向码头走去的舒宇一家的叫嚷:“也不看清人家写的什么,就妄加评论!”
说完这句,孔姓老者便是向舒宇一家追去。
孔姓老者或是这群人中最权威的,说出这句话,众人才一一看向舒宇刚才写给那个吴老师的那张写着诗句的宣纸,却见宣纸上写道:“平生文字为所累,此去声名不厌低。塞上纵归他日马,城东不斗少年鸡。”
这字……真漂亮,不过,这诗是什么意思?
……
“小友且留步!”舒宇四人正要登船,便听身后孔姓老者开口叫道。
舒宇身形一顿,回头眉头一皱:“老先生还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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