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这些边军死便死了,再无借题发挥的机会,心中多少还是觉得有些可惜。
于是,黄自然只得让身边的随军参事将那些被捆绑在树上的卒子逐一押至上单国境内,然后亲自举刀,砍下头颅四十九颗。
举刀之人极为果决,边军卒子死而无怨。
那名管事终于彻底安静下来。
最后一颗人头落地,黄自然握刀手腕处,微微发抖,只是一瞬间功夫,他又镇定下来。
然后他将带血长刀收入鞘中,转过身来,依旧是之前那张笑脸:“王校尉,谢山主,如此处置,可算公正?”
谢济却是摇了摇头,神色严肃:“黄将军当真欺我大启无人?大启国三道二十四州百余县,虽寸土不让,如今你麾下兵卒挪动界碑近一丈,仅仅拿这些人头就能敷衍了事?”
黄自然当场愕然!
老子将人杀了,如今又觉得敷衍了事,到底想怎样?
“谢山主何出此言?”
黄自然已经收敛笑意,谢济不慌不忙说道:“今日你上单边军动我大启一丈土地,仅斩去人头五十颗;如此一来,周遭邻国纷纷效仿,今日去一丈,明日再去一丈,长此以往,大启国土岂不是让你们蚕食殆尽?”
身边的王东听闻这番话之后,深以为然。
“现在摆在黄将军面前的有两个选择,其一便是将此事如此敷衍过去,至于后果,只要你觉得一个小小的上单国能承受其重,大可拭目以待便是。”
黄自然已经难掩怒意,横眉斜目,面色阴冷说道:“那其二呢?”
“其二便是将此事真相禀报上单国君,躬身认错,另修国书一封,派遣使臣面呈我大启天子。”
“认错?挪动界碑一事本就是卒子私自而为,与上单国有和干系?又与天子有和干系?”
谢济冷笑一声:“这件事情,与谁有干系,有多大干系,黄将军心中一清二楚。”
”谢济,无凭无据,休要血口喷人,妄图挑起两国之战!”
“弹丸之地,跳梁之贼,尚且如此冥顽不灵,界碑遭挪动,已经是不争之事,上单商贩开挖盐井,尔等戍守在此岂会不知?仅仅凭借此事,让你上单亡国也不算冤枉!”
黄自然走了,那些身首异处的边军卒子无人敢收埋,只得曝尸荒野,临走之际,黄自然只说此事干系重大,会如实禀明国君,至于会怎么做,他没有说,但是王东却只是给了他七天的时间。
七天之后,若是没有上单使臣入启,那就等着大启数万精锐陈兵上单边境。
次日,大启朝堂之上,传来两份谍报,一前一后,一喜一忧。
青州城一役中,斩杀流寇八千四百人,定远公一人斩杀流寇七百一十二人,西北流寇四下逃窜。
南境界碑遭上单国边军挪动,骑军校尉王东跪乞天子圣决!
王东一共加急呈送两份谍报,一份送往朝堂天子的案头,另一份则是送与将军孟华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