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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良元直截了当,也不云遮雾绕与老友打机锋。
老道人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视线伸出殿外,望向远处那一座座高低起伏的连绵山峰。
“帮,你的忙怎么也得帮,许多年未见那谢家小儿,以后见了不知道他还能不能认出我这个神仙道人。”
老道人顿了顿,又说到:“至于那个老和尚,许多地方终究是坏了规矩,这些年他掀起风浪众多,老道正要去问他个究竟,若是不能给我说出个一二三出来,看我不把他狠揍一顿。”
侧殿内,盘膝而坐的宋良元虽是忧心忡忡,仍是小品春茗一口,随后缓缓出声:“人间百味,皆如此中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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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北方某个小国君王礼送出城的一位白衣僧人,对于道路两旁的百姓小声指点,并不在意。
光脚白衣僧人手持禅杖,继续赶路,大启以北尚有诸多小国未曾行走,他要尽量在那个喜好多事的读书人之前,与这些小国君主说一通天大的利害。
最终取舍一事,他相信那些国君都能做出最明智的选择。
光脚僧人一路上或遇大雪碎渣,深山荆棘,又或是见诸国国君,都是这般,不做鞋履。
若是有好事者有能耐有胆量去瞧他那双脚板,一定会觉得匪夷所思。
光脚的白衣僧人脚底竟然没有丝毫损伤!
僧人刚一出城,便驻足片刻,随即自言自语,声音仅自己可闻。
“当初你借我之名,为谢家小儿藏拙,只是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谢家小儿金玉居多还是败絮更多?”
“你要立功立德立言成就三不朽,为读书人正风骨,为万世开太平,我凭什么就要让你如意?”
说到最后,光脚的白衣僧人扬起禅杖,重重砸向地面,无声威严顿时铺散开十余丈,道路两旁的路人只觉得站立不稳,头晕目眩。
却不知道,这番异象,源自眼前这位光脚的白衣僧人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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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村里来了一位漂亮女子,只不过这位自称白意舞的姑娘并未呆多久,便说要去勒功山寻找谢济。
最后,由名叫耕牛的少年和他妹妹领着白意舞与羊角辫一起去了勒功山。
一路上,厉耕牛讲了诸多谢先生在村子里面的事情,其中说得最精彩的就是村口那一战。
说是不要小看谢先生,他杀起坏人来,也是很厉害的。
至于那段自己被抓起来差点被大火烤死的事情,少年没有说,因为他妹妹与他同行。
白意舞听着少年声色并茂的叙述,一桩桩一件件显得少年眼中的那位谢先生很了不起。
但是这故事当中的更多隐情,白意舞自己虽然不能完全猜透,但是大抵也能猜出几分。
尤其是听纯真乡间少年讲起谢先生持剑山贼一事,心中更是感慨。
杀人一事,于谢济这样甚至连鸡鸭都不曾杀过的人而言,心结之大与深,可想而知。
又有几人知道,他曾经只是一个翩翩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