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爬上大树,站在立地不算太远的树枝上面摇摇晃晃。
“公子,你弄啥嘞?”
春芽去了村外,馋着竹雷,偏偏公子有过交代,不能点燃引线,只能干看着,没呆多久,实在觉得无聊的小姑娘就只能悻悻然跑回来了,结果老远就看到自家公子爬上了树。
因为站立不稳,加之春芽惊喊,谢济一个没注意,就这么从树上猝不及防地摔了下来。
吓得春芽赶紧跑了过来。
“公子,你没事儿爬那么高干嘛?”
“我想站得更高一点,看看勒功山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
“可我们身在谷底,四周又有大树拦住,就算爬上树顶也看不见个啥啊。”
春芽,你再这么机灵,真的会失去本公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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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下城内,身着轻薄儒衫的白须老者手持竹杖,缓缓走出客房,随手轻轻将房门关上。
屋内有一少年,正在用功读书,琅琅书声,传入老者耳中,甚觉动听。
少年其实也很好奇,先生感觉在这座离下城内有许多旧友,自从入城之后,每日先生都会出门一趟,说是会会旧友。
今日,儒衫老者出门之后,特地去了就近的一间酒肆,向酒家买了一壶在离下城不算太贵,却极受喜爱的烈酒。
酒名醉蛟,想来多年过去,那个如今在城内打铁为生的老友还是喜欢这个味道。
在离下城最不显眼处的那间铁匠铺子前,儒衫老者放下竹杖,望了一眼铺子里面,打铁的那个汉子此刻正在挥锤。
打铁的汉子虽然已经看到儒衫老人,但是手却没有停下,只是随口喊了一声,不多时,就有一清秀少女搬出一张椅子,宋良元点头致谢,少女转眼就没了身影。
待到打铁汉子收工,将额头上汗水随手一把抹去,这才走到宋良元身边,也不说话,只是将宋良元手中酒壶接了过来。
收炉之后,一壶好酒最能解乏。
“若先生是来替谢大将军做说客,大可不必,巨卢坟三千袍泽死不瞑目,我如今苟活于世,也只想以后能够给闺女寻个好人家。”
天下大势,虽是打铁汉子,却依然能够洞悉,既是知交旧友,就无妨开门见山。
不料宋良元却摆了摆手,笑着说道:“当年旧事,孰对孰错,我一个旁人不好多说什么,也不会去多说什么,今日前来,一是访友,二为求剑。”
当年巨卢坟一战,三千两百余人奉大将军谢禹军令,死守不退,最后真就死在那里,到死都没有等来所谓的益州援军,侥幸活下来的打铁汉子最后有去当面质问谢禹,那位大将军只是极为平淡的说了一句:“军令如山,死得其所。”
打铁汉子将空荡荡的酒壶放在一旁:“一壶五十文钱的酒,恐怕也只有先生能够拿坐两用。”
宋良元哈哈大笑起来:“么得法子,读书人囊中羞涩。”
夜黑时分,打铁汉子亲自将宋良元送出铁匠铺子,答应替他铸剑一柄,至于那个年轻人日后能不能拿走,就只能看本事够不够。
“够的,够的!”
走出铁匠铺子之后,宋良元还在一个劲的嘀咕。
“奎狼藏运,紫薇借命,主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