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门槛一直都在,谁能够跨进来,谁又只能眼巴巴的在门外张望,已经约定俗成。
勤学堂内,其余学生均面面相觑,十分茫然。
这个新来的谢先生,似乎很不一样。
陈尧就这么被拦在门外,进不得,也走不得。
走了,他今日颜面算是被扫得一干二净。
谢济并非不清楚陈尧以及书院其余学生家族在云阳城的势力,毫不夸张的说,鹿鸣书院二十五名学生家中长辈若是一齐跺脚,云阳城怎么都会翻腾一阵子。
但是他更清楚,那位素未谋面的宋先生既然肯将这样一座书院交付于他,自然是对他抱有希望。
“所托事大,只管放心行事,无需多虑。”
这是谢济在翻阅那本由宋良元亲手编纂的民俗志末尾一页发现的,墨汁新沾,显然是临走之际添上去的。
既如此,为人师表,就当尽职尽责,反正有那位据说很厉害的宋老夫子收拾烂摊子。
怕啥?
“无论是你陈尧,还是此刻书院中其余学生,三日之后,将由我主持考试,这次考试便是一道门槛,考核不合格者,入书院资格,将重新审视。”
不知珍贵,不懂珍惜。
凭白无故占据书院资源,许多学生却只是来此为的是谋取一个功名身份,如此一来,书院还有什么意义?
一座书院不应该如此!
“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主持考核?”
“对啊,就算是宋夫子,也从未如你这般严格。”
“我们家族的存在,就是我们进入书院的资格,你何德何能在这里吆五喝六?”
……
随着陈尧的起头,书院很大一部分学生都开始附和,谢济此举,显然十分不利他们这些既富且贵的世家子弟。
“放肆,谢先生此举定然有深意,考核一事,本来就是为了督促你们读书,不领情也就罢了,还在此大声喧哗,成何体统?”
秦智出声,顿时安静下来,书院学生大都清楚此人行事,动辄将学生言行记录下来,然后跑去宋老夫子那里告状。哪怕如今夫子不在书院,但是还得提防秋后算账。
蓄怒,待发!
秦智一番话,先捧谢济,再刻意压制书院学生心中不满,将谢济置于众矢之的。
不过秦智有一句话倒是没有说错,谢济此举,确实有自己的深意。
蓄谋不久,仅仅一夜。
当他得知书院皆为世家子弟之后,他就想着自己应该做点什么,而在看完那两本宋良元赠送的书籍之后,更是坚定了心中所想。
富庶的云阳城,读书种子百里无一。
百姓家中无一人读书,百里之地无一人能求学,这便是百里无一。
宋先生既然挖下这样一个坑,让谢济去填,谢济自然不介意给宋良元留下一个烂摊子去收拾。
两本书看完,谢济就明白了,书中太多看似无意间一笔带过的东西,正是有意为之。
宋先生好一场算计。
眼前如此场面,谢济早有预料,触及了这些学生的利益,如果不叫几嗓子,便是怪事了。
甚至连最坏的打算谢济都已经做好,他已经让芽儿去往白家,理由就是请白家派人前来观课。
银子是白家给的,但不是白给的,所以自己今日原本是要打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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