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转过大道,转过巷角,到了桥上。
足够宽敞的桥,也足够长,但是有点破旧,像是一个佝偻的老人。
她踏上它的背。
风吹来。
大风。
头上的斗笠一歪,突然间从她的头上掉落。
她睁眼,伸手想去抓,但是抓了一手空,只看到斗笠的一角在栽入长桥下的河底,轻轻的敲开平静的河面,打了一个闪。
漫天的雨敲下来。
雨有点大了。
她自然是不会去捡起那个斗笠的。
牛老大翻了个白眼给她,接着又往前走,走了一截,到了长桥那头,牛老大停下了脚步。
一把伞,斜放在桥墩上。
很平常的一把伞,整个锦官城五个铜钱就可以买一把,伞柄也不结实,风在大点一吹便可以折了。
孟子容看着那把伞,又看了看四周,黑茫茫的一片,于是她拿起了那把伞,想了想,又放了几颗花生在桥墩上。
她撑开了伞,不结实的伞在风中摇摇欲坠,但是也总比没有来的好。
她坐在牛上,微微帮牛老大挡住了一点,便继续朝着下九街前行。
她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黑夜里。
在她离开后,一个白衣少年牵着一匹老马,从不远处的角落里走出来。
他一只手牵着老马,一只手提着一坛酒,酒坛上还沾染着泥土,衣服上也粘着泥,想来就是从附近的杏花树下挖出了这坛酒。
他的手过于的细长苍白,很细的手腕上系着一条老旧的红绳。
他到了桥墩处。
他伸手按着放伞的地方一捞,捞了个空。
老马低下头,拱了拱,将放在桥墩上的花生卷入口中,又“噗”的一声吐入河水中。
——真难吃。
少年的手在桥墩上摸了一下,什么也没摸到。
伞没了么?掉入河里了?
他也没什么在意,任凭雨水落在他的身上,低低的咳嗽了一下。
他转身,由老马牵引,入了桥下。
不过一袭风雨微沾身而已,他已经习惯了。
------题外话------
牛老大:破伞,老子都遮不到。
马老大:破花生,老子都吃不饱。
伞VS花生:来,打一架!
谢妹儿:……真的不给我加戏吗?我连个正面都没有?
阿吹:瞎子要什么正面?别吓人了。
——
真的喜欢伞这个道具呀,不过,这真的是把普通的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