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是怎么了?尽在这说些胡言乱语的。”范姑娘嗔怒道:“爷你老人家没看到咱们秘坊都毁成这样了,生生被吕府个没长毛的小子给欺负到头上,搞得焦头烂额了吗?”
站在后面的身材肥胖的二当家开声说道:“这里是你秘坊的地盘,老夫现在怎么看你们俩象做了贼似的鬼鬼祟祟,要混在人群里望风啊?”
范姑娘和乔供奉“啊”了一声,两人尴尬地互相忘了一眼,一时之间谁都没有开口给个合理的解释。
二当家身旁站着一名又高又瘦,脖子如同板鸭,腰里挂着一根三节棍的黑脸汉子,他冷笑着说:“是被人家赶出来后怕我们老颜家插手,才找竹仙教那帮怪物出场收拾局势,而自己都不敢正式露面了吧?嘿嘿真够丢人的,秘坊落到今天这个凄惨的地步,都是你们两人经营不善的结果。”
乔供奉被他说得脖子一缩,一点声音都不敢发。
范姑娘却两手一叉腰,生气地说:“我说四爷,话可不能那么说,咱们这些做道上生意的,哪个没碰上过落魄的时候?你老人家不要光说风凉话落井下石好不好。那个姓吕的小煞神可都发过话了,要我们秘坊全体上下,连带您颜府四大当家都要一起到他们吕府大门口磕头认罪,这事才算揭过去呢――凡是云梦城的人,都知道我们秘坊与你们颜府唇齿相依,我们秘坊这片嘴唇被别人撕开了,你颜府这副牙齿能不感到寒碜么?”
“你……”四当家鱼眼一瞪,便待痛斥牙尖嘴利的范姑娘。旁边的三当家赶快拉开他:“算了算了,别跟她一个女人家计较,事已至此咱们还是谈正经的。”
他转过身看着范姑娘:“你们秘坊发生的事儿我们都听说了,所以才会一道赶过来掠阵。现在看吕府这几年韬光养晦下来,表面上看似窝窝囊囊,步步退缩。实际上竟然在暗中培养出一点气候出来。我来前仔细去调查过了,那个姓吕的小子以前不过是吕不凡的一个地位很卑下的堂侄远亲,在吕府里差不多就跟奴仆杂役没什么区别。可是在去年吕府的‘演武大考’上突然冒出头来,而且还跟二当家的小公子……”
他侧头看了一眼二当家,见他面色阴沉,不忍继续往下说了,只好跳过那一段,总结说:“总之这家伙是个狠角色,我们一时疏忽,竟然让吕府养出这么一条猛虎来。所以今日必须把他给除了,你们秘坊既然已经找不出人来跟他斗了,那么就让开一旁,让我们颜府来彻底收拾了这小家伙。”
“谁说我秘坊找不到人了?”范姑娘把脖子一犟,手指着作坊中间的那片空地上剧战中的三人说道:“三爷请您睁眼给我看清楚了,那个姓吕的小王八蛋,被我请来的云竹子双鹤如此压着打,最多也活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了。”
作坊中间的那一大片空地上,吕战与“云竹双鹤”的战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程度。
这时的“云竹双鹤”已经连换了好几个动作:
他们一忽儿身体叠罗汉般上下叠在一起,
一忽儿两手相牵呈亲密伉俪状,
一忽儿以背相抵呈相小鸟偎依状,
一忽儿**呈色男荡妇状,
当着满场的观众尽呈旖旎柔情,极尽所能展现肉麻风姿,看得满场观众口水横流,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小心肝儿几乎从嘴巴里蹦了出来。
身在战场中央的吕战却浑然没感觉到对手的似水柔情,在他眼里,对手的每一动作,其实都暗含着浓烈的杀机。
此刻飞绕在他身周的竹签,已由六根增加到十根,竹签上下左右全方位包围着他,忽而寻隙下击,忽而从下撩刺,忽而左右夹击,忽而前后突袭。
每根竹签上都挟带着犀利的气机,一旦刺中,只怕当场要穿身而过,血流不止了。
这已完全是化劲境界的战斗方式了!
可是那对“云竹双鹤”,明明只有凝气境中期阶的武道造诣,怎么可能发挥出超逾好几个小境界的威能呢?
吕战并不惊慌,只是一边与之缠斗,一边用心观察,终于让他看出了点其中的奥秘——
合体阵法!只需要两个人的阵法!
这对“云竹双鹤”虽然不断变换身姿,但两人始终对应着阴阳相辅,刚柔并济的法则,他们脚踏阴阳,意守两仪,竟然是在演绎一套阴阳两仪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