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那个时候你要我怎样想?你一连几次撒谎,告诉我你有任务,结果都是去见真纪,西餐馆、她的家中、茶楼……真纪甚至为了你特意在家里准备了一只烟灰缸!你说,你让我怎么想??”
“瑜儿……对不起……”怀瑾的吻落在她的头发上、额头上、满脸的泪痕上、唇上。
周碧青合上了嘴巴,生出了一种希望自己原地蒸发的愿望,她简直不知道该怎样离开这个羞耻的事故现场了,她蹲下身子,仿佛将身体蜷曲起来更为安全,她试着迈开脚步,脚上的高跟鞋却像跟自己过不去,发出“哒”的一声,她头皮也麻了,五官都缩到了一起,半晌,门内并没有动静,她这才将脸舒展开,脱了鞋,连滚带爬地下了楼去。
老徐在大门口等她,见她这副样子,“怎么了??”
“没事没事,”周碧青庆幸自己逃了出来,“哎哟我好像崴了脚,你帮我看看!”
老徐赶紧让她坐下,“怎么这么不小心?董小姐和怀参谋怎么样?有麻烦吗?”
“啊?”周碧青像是自己做了什么害臊的事,脸也红了,说话也结巴了,“她俩蛮……蛮好的……”
二楼门内,董知瑜终于止住了眼泪,她的心钝痛起来,一开始她误以为怀瑾在爱情上背叛自己,后来她和组织恢复了联系,知晓了“阿波罗”和南云忍的情报,却也没有参透怀瑾投身其中的原因,只道她为了效忠她的党国而对自己有所隐瞒,与自己作对。
“瑜儿,”怀瑾将她的双手握在自己手中,于唇边轻轻一吻,“瑜儿,我与南云虽然政见不合,但也不会将她怎样,只希望这件事悄悄结束,不要牵涉进太多的人来,我这样做,只是保护你们,试想如果让丁家桥的人发现了,她会被捕,你们恐怕难免受牵连。”
“可是你将她软禁这些天,现在又带回你家中,怀瑾,你究竟在做什么?”
“我既然知道她是晦共的人,也知道她带着任务而来,你让我放任她去行动也不可能。瑜儿,我在给她办理身份和通行证,我会亲自将她送到回晦国的船上,但是,我想知道‘阿波罗计划’的内容。”
“你……”董知瑜想不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来。
“你听我说,南云曾向我透露,这个计划将涉及全人类的利益,如若我就这么将她送回,也许可以保护你,保护她,保护真纪,但还有更多的人需要我们去保护。我提出跟她合作,但她不信任我。”
“你是想让我去说服她?”
“对。”
董知瑜看着她,脑中琢磨着各种可能。救出南云?不,南云现在就在怀瑾家中,她不能闹出这样的动静,那会将怀瑾推到一个十分不利的位置上去。说服怀瑾放弃?她已经放弃了很多,但她有她的坚守。
“好,你带我去见她。”
刘妈从未干过这样的活儿,她坐在卧室外的小厅中,面前是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女子,她感到局促不安,又有些害怕。
直到听见门口的动静,她弹跳起来,奔了出去,却见怀瑾和董知瑜一道儿来了。
“刘妈,怎么样?”
“你总算回来了,我一直看着她……你去看看吧,这……”
怀瑾带董知瑜往卧室赶去,南云抬头看见董知瑜,眼中射出惊奇来,可很快那抹光线便黯了下去,这些天以来,怀瑾给了她太多的惊奇了。
怀瑾走上前去,将胶布撕去。
“南云社长,你还好吗?”董知瑜猛一见她被五花大绑成这样,十分不忍,她走上前去替她松绑。
“董小姐……”南云心里一团疑问,却突然想起那个秋天,杂志社外,檐前的那场小雨,和雨中相拥的两个人,她好像明白了些什么,不再作声。
“怀瑾,把客房留给社长吧,我想跟她谈谈。”
怀瑾站起身,“请便。”
董知瑜将南云忍引至较远一侧的一间客房中,又给她端来一盏茶水,“南云社长,这些天来我一直在找你,没想到以这样的方式见面了。”
“董小姐,你和怀瑾在一起,我怎么相信你?”
“我知道你会有此疑问,我是玄武赤空党小组的成员,原先的据点因为被敌人发现而散了,我们的同志牺牲了三名,包括特派员。安平方面在对我进行一系列甄别后,令我在玄武建立新的据点,我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协助‘阿波罗’,完成计划。南云社长,我们一直在跟踪怀瑾,直到昨天夜里才弄明白你的藏身之地,但却让怀瑾发现了,于是她将你转移到了这里,今天早晨她来找我,直言告诉我她会将你送回晦国,但她希望可以与你合作,完成‘阿波罗计划’。”
南云思索良久,“我需要一部电台,在此之前,请原谅我会对‘阿波罗计划’的内容保持沉默。”
“好,电台我立即提供给你,但有一件事务必请你保密。”
“什么事?”
“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怀瑾知晓我的身份。”
南云揉了揉额头,“你们的私人关系已经超越了党派吗?”
“不光是我们的私人关系,所有的一切,包括她想协助我们的愿望,都已经超越了党派。南云社长,你很清楚,她完全可以将你送到丁家桥走程序的,她在保护你,保护我,我们也要保护她。”
南云沉默了,随即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你知道吗董小姐?三天以前,我一直以为和我接头的人是真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