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是最后一次了,我累了,不想再过那样提心吊胆的日子。”
“当时你不是这么说的……”
“现在我这么说了,现在的我想明白了。”
“怀瑾,你是在生我的气,跟我赌气吗?”
“相识相知这么久,我何尝做过负气的事?不要再猜了。”
“就算你对我变了,那她呢?你是什么时候要和她好的??我不明白……”
“你走吧,”怀瑾打断了她,“你的物品我让刘妈整理出来送给你。”
董知瑜看着她,自己这是还在梦里吧?不啊,明明醒了的,明明自己的爱人一直在等着自己回去,怎么变成这样了?那个惦念了自己十七年的怀瑾呢?那个与自己出生入死的怀瑾呢?眼前这个薄情而又陌生的人是谁?
她有太多的问题,可却觉得都得不到答案了,也许在爱情里,结果就是答案,其他的都不重要。她的自尊复苏了,从手腕上扯下白玉羊手绳,扔给了怀瑾,她想说句绝情的话,终是没有说出来。
像是上苍对她失去爱人的补偿,任之行终于来找她了,他假借去银行办理业务找到了董知瑜,董知瑜将他带去了贵宾室。
“你是不是身体有疾?”出于医生的敏感,任之行进了贵宾室便问道,眼前的董知瑜苍白消瘦,眼底泛着乌青,和之前判若两人。
“我没事,任大夫,是不是有什么进展?”
任之行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这才进入正题,“你的情报着实有用,经过三周的秘密调查,安平的‘内鬼’被捉住了!组织对你的甄别已经顺利完成,另外,组织同意接收周碧青同志。”
“天哪!这比我想象得还要快!周碧青一定要乐坏了!‘内鬼’是什么人?”
“内务处的一个干部,此人反戈的原因那边还在调查,同时还在盘查他有没有其他同党,幸好他知道的还不多,不然你也保不住了,”任之行看了看表,“我不能待太久,这次就是来通知你这件事,至于将来对你和周碧青的安排,组织还在研究,我会再来找你。”
“任大夫……”董知瑜站了起来,“最近我也在想这件事……我想,既然我被甄别为清白的,周碧青也得到了肯定,我想申请离开玄武,到安平去,周碧青可以跟着你做事,不知能不能烦请你向组织汇报一下。”
“什么?”任之行将拿起的帽子又放下,“你不想再做地下工作了?”
董知瑜低下头,又抬起看着他,“算起来我已经做了八年的地下工作,如今已失去了最有利的位置,我在玄武已经是一枚多余的棋子,周碧青在机要处工作,她可以替代我的位置,我也累了,想去大后方做事情。”
“这……我帮你带话吧,你等我的回复。”
“唉,好。”
“对了,”任之行又想起了什么,“你是不是不在怀瑾那里住了?”
“对,我搬回我们董家老宅了。”
周碧青的婚礼置办得比较朴素,徐家没什么人了,周家人本也不高兴这桩婚事,除了父母亲眷,另外请了些丁家桥平时关系还不错的同僚,怀瑾自然也在宾客之列。
早晨董知瑜边帮周碧青化妆边等她的后母,后母答应了来帮新娘子梳头,也就她会梳那种旧式的发髻了。周碧青虽不算国色天香,倒也生得浓眉大眼,化了妆更显出挑了。
“我们漂亮的周小姐哦,要被老徐拐跑了~”董知瑜揶揄她。
“早就跟他跑啦,今天可不就是做个形式!”
“你呀,也不害臊~”
周碧青嘻嘻笑着,突然想起来什么,“对了,知瑜,今天可有一位贵客!”
“贵客?谁呀?”
“以前《咏梅》杂志社的社长,南云女士!”
董知瑜手里的眉笔一抖,忙拿了帕子帮她擦拭,“你和她还有联系?”
“你说巧不巧!昨天我在百货商店居然遇到了她,一开始我还以为认错了人,她一开口和我打招呼我才确认,我说我今天结婚了,顺口邀请了她,她也答应了。”
“她来了玄武,倒也不找我们老部下见见面。”董知瑜呢喃着,更像说给自己听。
“是有些奇怪啊,不过今天你就见到她啦!你说她一个晦国人,怎么还敢往咱们这儿跑?”
董知瑜已经无心听她絮叨,今天她要见到南云忍,还要见到怀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