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无痕,一眼望不到边,广袤无垠,千里浮云,万里翠麦浪打浪,烟波浩瀚,碧浪滚滚;苍海麦田大浪淘沙,阡陌之上,假如现在顺着翻滚的麦子埂小径上奔跑时,即使会被隐没,吞噬掉应该也会无比痛快!
而现在应该是在最适合与天地溶和混为一体,一起醉,一起变成绿麦让风吹过,嗨疯,摇起,晃脑的忘我的时刻。
只有两人,与这天地格格不入,你站在那一边,我站在那一边独傲风中,任风怎么都吹不倒,两棵孤松柏树与地扎根,定定的伫立在那,一动不动,虽风似刀子般刮着眼睛,衣带也飘起,头发也胡乱的被风拽向一边。
他与她可以完全漠视。
一边双手抱拳卧在胸脯,也不把手中的百燕剑握紧,不松手,另外一边脸色惨白,没有任何表情。
过了不久,来自灵魂的对话,空灵而深远,“你决定了,不后悔?”女的冷冷地说道,一张脸美成艺术品,顾盼颜兮,明目晧齿,哀怨的神情,冷酷无霜的面颊,没有因为她的生气,而让她的花容月貌逊色,反而更添了几分小鸟依人,楚楚可怜,我见犹怜,想要拥入怀保护之感。
这人是谁?她是谁?世间有几个绝色女子,她就是曾经寄宿在拜魔府邸白蕊芯郡主。
白蕊芯实际的身份没骗人,她真是郡主,只不过不是大俪魔都的郡主,而是认了大邦皇后为干娘,大邦皇后其实是她的亲姨娘,白蕊芯娘亲的妹妹,何韦芯是当今大邦天下一母,母仪天下,高高在上的皇后。
蕊芯却是刘国宰相府的千金。
另一边也说话了。
“嗯”就这么一下。
一瞬间所有千言万语,几江几桶几碗的话,除却巫山不是云,懒得回头,在这一刻,全都化成水,不屑一顾,只因为一个肯定的“嗯”后,全都是过往云烟。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不留恋!
“你真这么爱她吗?”白蕊芯迫切的需要知道一个答案,好想了解自己当初没有所托非人,“为了你自己当初错过了多少沿路的风景,谢绝了多少暧昧,回绝了多少破铁鞋无觅处,上门提亲的把自家门槛都要踩坏了,守着一颗持之永恒,坚定不移的心,毫不动摇,只因为我心中有你。”白蕊芯痛着,针般扎着,搅着心口,生不如死的疼着。
这个问题,这问话一下子还真把对面长相俊美,风度潇洒翩翩,眼眸里能是柔情,能是冷峻如刀的光,天生带着一种俘获万众斩杀千军的气势,让人看了无不多不寒而栗。顷刻须臾间被他的眼光给抹杀掉。
这种人不得不说,天生就是帝王相,也往该白蕊芯会忠贞不移,往死里爱他。
“我?”
大邦朝大王子隺含云开的半局,说不下去了,愣在那。
“要不你可以,为何不委屈一下,当老二,非要当王妃?”
“不,不………我做不到!做不到”白蕊芯似乎很痛苦,说出来的话都是竭斯底里。
“我都怕你了!”隺含心想,“女人心,海底针,复杂。”
之后隺含好一阵解释。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调皮的弟弟从小就被我父皇送到什么狗屁神域山后,嘴上虽没说什么,可每每过路,去到弟弟曾经住过的房内,都要盯着他小时候玩过的玩具,他睡过的床,穿过的衣服惆怅,感伤,难过几月,茶不思,饭不香天天叹气,独自黯然神伤,问他,“父皇您怎么了?”他又在我们几个兄弟面前故装坚强,明明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眼泪水都在眼眶打转,还在说瞎话,“我没事!眼睛进沙了!”唉!你说气人不气人,我们几个兄弟。”
顿了顿。
“我们几个兄弟,哪一点不比我那捣蛋鬼小屁孩,什么都不懂的弟弟强!”
“你弟弟,这跟你娶老婆有什么关系?”白蕊芯问道。
“有!”想不到对方一声狮子怒。
白蕊芯还没问,他已经开始了回话。
“我不敢说在众多弟兄中如何出类拔萃,可我敢用人头担保,今后的皇位候选人,没有猜错的话,这位置非我那从小送到神域山的弟弟莫属。”隺含语气非常坚定地说道。
“所以你想利用外界势利壮大自己,娶了神域山的公主,还有的是,娶了神域山公主后,你还会娶另外神族神朝魔朝………那也说不一定,是吗?”白蕊芯显然已经知道了答案,但她似乎还是有点不甘心,所以还是傻傻的问着。
“别问了,蕊蕊你已经知道了答案,我与她们只是联姻,但我心中始至终只有一个你。”
白蕊芯问着自己:“我会信吗?”
就在这麦田皑皑,青青翠色,快要把两人淹没时,白蕊芯反反复复思索,终于拿定主意。
一声:“各自天涯吧!”
然后是你一方,我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