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要被充军。罗宾的父亲气不过跟军官理论,结果父母二人在罗宾面前被杀,幸亏罗宾跑得快才逃过一劫。
在那之后,两人偶然间在城外相遇。为了报复洛根,两人一商量,一怒之下决定改投联合军。
我听后忍不住唏嘘叹息。
——几个野心家为了自己的私欲而葬送掉千千万万条别人的性命,也许这就是战争最可怕之处。
※ ※ ※
这天下午,我像往常一样在营帐里研读兵书。艾米莉亚跪坐在我身旁,面带微笑歪着头一言不发地看着我,十分安静。
唔……金蝉脱壳、反间计、离间计、美人计、连环计、声东击西……啊啊!我看得头都快爆开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聊的书?更可悲的是,我必须每天都要啃这些砖头一样厚的兵书,他妈的!
正当我要把手里的兵书重重地摔在桌子上的时候,营帐的布帘被掀开,走进来一个人。
哇!
我差一点吓得跳起来。我本以为来人会是格里弗斯或者理查德,没想到居然是莱因哈特!
“大人!”我连忙起身对莱因哈特打招呼。
“唔。”莱因哈特轻轻颔首。“晚餐后,你不要忘记参加作战会议。”
我一愣,随后急忙回答道:“是!”
奇怪,这种小事明明叫个小兵来通知我就行了,为什么莱因哈特大人会亲自来呢?难道他找我还有什么别的事情?
果然,莱因哈特之后并没有离开,他看了看我手上的书,问道:“你在学习兵法?”
“不。我、我只是随便看看!”
啊!该死的,这样回答没问题吗?也许我说错话了。
莱因哈特意味不明地微微一笑。
“你打哪儿来?埃唐代啦?多拉埃姆。”
“恩格勒曼兹领地的帕迪科索尔村。大人。”
“唔。皮埃尔?恩格勒曼兹死后,恩格勒曼兹领地的状况如何?”
“很糟糕。”
“所以你就跑到这里来了。”莱因哈特笑了笑,“我听理查德说你跟格里弗斯在帝都救了他。”
“是的,大人。”我说,“理查德大人一时疏忽,才会中了埋伏。”
“一时疏忽?不,他一直如此天真。”莱因哈特略带讥诮地说,同时挥手婉拒了艾米莉亚为他递过来的水。“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刚好成全了你跟格里弗斯。”顿了顿,盯着我,接着说:“谁都看得出来,格里弗斯想要凭借在战场上立功从而出人头地、平步青云,你呢?”
“…我也一样。”
“我不这么认为。你在撒谎。”莱因哈特直截了当地说,双目中那像狮子的眼睛的那种金色似乎能看穿我的心意一样。“官运亨通、出人头地,这些对你来说都不重要。你对权力的欲望并没有格里弗斯强烈。埃唐代啦?多拉埃姆,”他说,“你回去吧。”
“回去?!”我一惊,道:“为什么?”
“因为我在你的眼中看不到野心。”
“那、那又有什么关系?”
“不管是在战场还是帝都,没有野心,难成大事。”莱因哈特说,“也许你只是不由自主地跟随在格里弗斯身后,但你毕竟不是格里弗斯。你的心肠根本就不够硬,也不够狠。想要在战场或者格瑞卡帕塔扬名立万,不够狠是绝对不行的。长此以往,你不但很容易被人利用,更会有丢掉性命的危险。”
“呜……”
我心里不觉泛起一种奇异的滋味,低着头,握紧了拳头。
莱因哈特这时已经要转身离开了。我忽然说:“莱因哈特大人。”
莱因哈特停下脚步,转过身望着我。
我抬头直视着莱因哈特的双眼,就好像不受控制地说道:“抱歉,我现在还不能离开战场。”
“哦?”
我苦笑了一下,道:“的确,在战场上立下战功是出人头地的大好机会,一开始我也是这样想的,这也是我来这里的原因之一。可是,现在那对我来说却并不是最重要的原因!”
“那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原因?”莱因哈特反问。
“帕迪科索尔村离战场很远。”我说,“一开始,我们都以为战争跟我们没有什么关系,战火也肯定不会蔓延到这个村子……”说到这里,我不禁低下头,黯然道:“的确,战火并没有烧到帕迪科索尔村,但是村子却还是受到了波及。皮埃尔?恩格勒曼兹为了筹备军需逼迫我们交出我们根本承担不起的税斌。最后,我们被逼得走投无路,自行组织反抗领主…死了很多人……”我轻轻吸了一口气,重新抬起头来凝视着莱因哈特。“我有两个朋友,他们也是因为战争而失去了亲人。这让我意识到,其实,有很多人,这场战争原本与他们无关,但他们却也还是因为战争而受到了伤害。战争就是这么可怕!我不能容忍野心家为了自己的私欲而葬送掉千千万万条别人的性命!正因为如此,我希望能为尽早结束这场战场尽一份力!”
莱因哈特的表情变得很奇怪,他同样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这让我觉得有些不自在。
“呃……莱因哈特大人是不是觉得我的想法太天真了?”
“嗯。”
“啊……”好吧,我真的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不过,你的想法却并不令人讨厌。”
“咦?”
忽然,我发现莱因哈特的目中似升起了一种说不出的哀伤之意。
“埃唐代啦?多拉埃姆,你令我想起一个人来。”
我大着胆子反问道:“是谁?”
莱因哈特却没有回答,目中的哀伤之意也随即消失了,他转身离开了营帐,并用听不出语气的声音留下了一句话:
“那么,你就继续以军师的身份留在这里吧,埃唐代啦?多拉埃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