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无视巨大伤亡。
整个韩国,一年才增加上万人口,修真者之间想要诞生子嗣更加困难,三年战事,损失百万人口,抵得上十州之数,若是凭借繁衍生息,至少也得百年时间!
这样斗下去,无论赢家是谁,都只能接管一个死气沉沉的国家。
郑楚楚选择跟随而去,她身为金丹期剑修,有这个能力,孟凡想要跟随,却被女子制止。
“凡凡,你在此处守着父亲,娘亲会速去速回。”
少年已经十四岁,先天大圆满修为,漓江剑法练得炉火纯青。
“听娘说,你还未成金丹,此去危险重重,娘亲顾不上保护你,还可能成为大家的拖累。”
她跟着丁天阳踏上行程,最终嘱咐道:“凡凡,娘亲希望你能够将性子里的桀骜收起,变得温和,大度起来。”
“不仅要有小爱,还要有对天下人的大爱,就像你的父亲一般,心忧天下苍生。”
女子跟随众修士离去,征讨车迟国修真界。
半年过去,这场声势浩大的联军行动渐渐销声匿迹,那些离去之人没有再回来过。
孟凡突破成为金丹期剑修,在孟晓面前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父亲,娘亲和丁爷爷他们此去半年,渺无音讯,以金丹期修为,横穿车迟国数个来回都已经足矣,是福是祸,理应有个消息。”
“孩儿成就金丹,蜕变成剑仙,掌握了漓江剑,更将您留下的山水剑前三式掌握。”
青年望向杨子江那头,又转过身向河岸边的凡人告别
:“大妈,二姨,三姑婆,孟凡今日需出门,去寻我的母亲。”
吱吱。
三三两两的窗户打开,有不少中年女人从窗户边探出半个身子。
“孟家小伙,快回来,到屋里来,那些军队杀人不眨眼,连修真者捉住了也要杀!”
“小侄子,我是看着你长大的,那时候你小,还吃过我的奶,战争无情,你我无法阻止,能够活下去便足够。”
“孟凡,快快到婶子屋里来,你娘亲跟随一大批修真者外出,半年时间渺无音讯,你一个人前去,恐怕——”
少年义无反顾踏向车迟国境内,再次道别:“各位阿姨,谢谢你们对娘亲的照顾,也谢谢你们对我的照顾。”
“大妈,我还记得你在除夕夜端来的热腾腾的蒸河鱼;二姨,我还记得喝你第一口奶;三姑婆,我还记得你背我上东山采菊……”
青年望向身后,怅然:“可那里有生我的母亲,有教育我的老师,还有我的师兄弟。”
最终,少年驱长剑离去,消失在江景中。
孟晓这一去便是半年,和第一批修士一样,渺无音讯,如同石沉大海。
这半年,陆陆续续有不少修士掠过杨子江,踏上寻亲之路,只是,有过江者,没有回来者。
一整年过去,孟晓已经在江心洲枯坐十四年,韩国国境内战火已经消散很久,人们仿佛从伤痛中走出。
扬子江旁,几位女子仍旧在江边洗着衣服,暗骂天气燥热,骄阳似火。
嗖。
一位青年脚踩两只大轮子,落到江心洲上。
“阿婆,这里是扬子江吗?”那青年指着江对面,又问:“那里是不是车迟国?”
几个妇女见小孩会飞,当即便知晓他是修真者。
“小家伙,你要到车迟国去?这里就是扬子江,那位雕像便是孟剑仙。”
几位妇人发善心:“你还是别去,这一年来,我们亲手送走了很多修士,却未曾见到再有人回来。”
那青年很倔强,拍拍胸脯道:“我可是水月府府主的遗孤,现在已经金丹大成啦!”
“诸位阿婆,再见,我要去寻府中前辈了。”
嘭。
突然,从车迟国内逃逸出一道流光,一位老人牵着一位中年,狼狈逃窜到江心洲,正是老皇帝和韩啸二人。
中年浑身是伤,身上的衣物被割破,横七竖八各种伤口,触目惊心,在伤口上还萦绕着淡淡的黑气。
他正欲在起身再逃,却被老人拉住。
“老祖宗,你的直觉没有错,车迟国背后,有更恐怖的存在,那个黑袍人……”
“韩国修真者,就只剩下我们祖孙活着回来……”
中年哭桑桑道:“那些人渴望血气,一心一意导致生灵涂炭,吸食怨气,视求救声如天籁!”
老人将他拉住,同时挽留青年:“留在这吧,有位老人,或许能保住我们。”
他看向枯坐的孟晓,痛道:“孟剑仙,十四年天翻地覆,再醒来时,已经换了人间。”
他望了望生机勃勃的杨子江畔,又道:“最后一块净土,能保留多久?”